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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相見各自噓喧,竊藍一見姑娘瘦了一圈的臉,眼睛當場紅了。不怪那位攝政王把她軟禁起來時嘲諷她廢物,她空練一身武藝,就這麼守在姑娘身邊還叫她受了傷。
「姑娘傷口怎麼樣了,還疼嗎?」竊藍小心翼翼地看著那矇住左邊眉眼的紗布,「我來給姑娘上藥吧。」
才說完就被韶白拽了袖子,悄悄咬耳朵:「姑娘不許一個人看,上藥都是自己躲進屋子一個人偷偷上呢。」
聽聞姑娘刮掉了半邊眉毛,竊藍更加心酸。雲裳事已至此反而隨它了,反安慰竊藍幾句,向窗外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這幾日姊姊可曾留意了這府裡的地界佈局,能帶我出去嗎?」
她不是被灌了幾口蜜糖便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小花痴,何況攝政王的心思到底是蜜糖還是□□還在兩說。如果有機會,當然回到自家最為安心。
昨夜她仔細想了想,如果容裔對她真有心思,阿爹會一無所知嗎,如果爹爹知道,他為何還會默許她留在王府?
往常受個小風寒,阿爹都會緊張不已,這次她流了這麼多血,爹爹怎麼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呢。
容裔之心不可測,父親也一定有事瞞著她。
竊藍面露愧色,攝政王不曾囚禁她,她也確實在可活動的範圍裡,大至摸清了半個王府的佈防情形。
但是摸得清才心驚:汝川王府外嚴內更嚴,裡外五進十庭百八房,暗樁影衛不計其數,想來是王府的主人在她身上下了赫令,那些武功高她不知幾許的暗衛才對她的查探視若不見。
竊藍仗著輕功自己出府還勉強,再帶一個不懂武功的姑娘,恐怕不成。
雲裳手指在梳臺敲了兩敲,側頭看著鏡中紗布遮醜、沒有半分形象可言的自己。
「他不限你行止便好,今夜你回棲凰院一趟,不要驚動人,幫我取件東西回來。」
傷口結痂,不代表她忘了受傷時的疼。傅婕陷害她之事沒完,那張紙條上的字跡是誰模仿的,她要把這個躲在背後的人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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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竊藍秘密潛回華府。
華雲裳不在東院居住,棲凰院稍顯冷清,唯庭下枇杷婆娑依舊。
幾個守夜的丫頭子懶懶地打嗑睡,竊藍沒驚動她們,躡入房中找到姑娘要的那本詩集,小心揣在懷內,便無聲退了出去。
經過正廂時她看見老爺屋裡點著燈,想起姑娘說不要打草驚蛇的囑咐,雖然不大懂,但還是沒去拜見,身姿輕伶地縱垣而走。
竊藍並不曉得,華年此時不在屋子裡。
與華府相去甚遠的白雲寺燈靜僧歇,半山腰夜風微涼,腆著肚囊的老將軍與一人並肩而立,眺望夢華京內的幾點不夜笙火,觀風湧夜林。
華年身邊那人摘下披風的兜帽,露出一張冷絕淡漠的臉。
「明日便離京?」
華年點點頭,雖不情願說出這句話,還是嘆息道:「吾兒身家性命託付給你了。」
他捅死了將赴漠北的秋子桐,又廢了即將外駐湖州的傅越義一條手臂,婉太后、御史臺與兵部三方問責,曾隨高宗出征而今大楚第一豪富眉頭不皺半分:老夫掛帥徵漠北!
指望東西兩宮眼看著與攝政王越走越近的聿國公掌兵符、立軍功不太容易,但在血洗白礬樓一事後,攝政王餘怒未消,將婉慈為赴湖組建的兵旅分營的分營、調動的調動,攪散個七七八八。他安在戶部的人手再卡一卡軍費,加之北狄在朔邊虎視眈眈,除了有錢又有兵的華年,還真沒第二個人能接手這麼大個爛攤子。
婉太后與右相國明知這是個隱患,眉睫下也不得不作如此安排。
華年出征之事早幾日便定下了,瞞的只有華雲裳一人。
夜色下男子聲音低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