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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拿賜婚一事說項,反教婉氏捉住把柄。要是華家和宋家走得太近,宋寧又為攝政王手下新貴,這樣的關係只怕更會讓太后緊咬著不鬆口了。
另一邊,白皎皎也去求德馨公主,平日裡百依百順的外祖母聽是這件事,只諱莫如深地對她說了一句:「別胡鬧。」
兩廂一通氣,雲裳和白皎皎都明白茲事體大。
念及宋金苔成日在家以淚洗面,白小鄉君咬咬牙:「如今能夠阻止這樁婚事的只有那位了,實在不行,我去求他。」
雲裳心知皎皎說的是誰。
她不是臨淵履冰的性子,江南山水滋養出女子柔而不折的心性,對她來說,世路能慣此心悠然是再好不過,餘下些好奇心與貪婪心,舍在美好無害之物上,不傷人不妨己地悠長一生,則是無憾。
明知一樣事物危險不清,她會躲開。
可若為了金苔後半生的幸福……蹙起的眉尖如新折的嫩柳,一夜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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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去了?」次日清早,華年聽到管家的回報,無聲嘆了一息。
華山斟酌道:「馬車看著是往門下省的方向去的,小姐向來有分寸……」
還沒說完,華年笑笑打斷:「我若想攔早就攔了,用不著你這老滑頭說情。你瞧她神情如何?」
「小姐穿著學宮的衫子,未戴帷幔,瞧著……眼圈有些發紅。」華山連忙補一句:「興許昨夜沒休息好。」
「這孩子,是想起她娘了。」 華年一語道破的同時也往自個心口揉進一把沙子,眼神發澀。
「我這閨女啊,和她娘親的性子像極了,內裡都這麼要強……當初我在徐州給她安排得舒舒服服的,結果她一聽說姑蘇辦學宮便去了,我怎會不清楚,她哪是惦記進學,是想到她娘長大的地方去看看啊。」
「老爺……」
華年按住眼睛輕擺手,「寵汝自個有主意也好,她想做什麼我都隨她。她的福氣老天爺不給,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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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燠,門下省府階兩旁的油桐葉子無精打採,知了二三。
容裔此日難得來衙門坐坐,折寓蘭的馬屁功夫修得爐火純青,又是換新茶又是架冰鑒的。
直至容裔被煩得眼暈,懶聲哂他,折寓蘭才見火候差不多,覷臉請示:「九爺,太子的小束冠將至,他那身子骨……這小冠禮辦是不辦?」
太子二十而冠,授以監國之名,這十七歲的小冠禮卻不尷不尬,原是年前東宮聯手內閣,推動太子小冠禮後逐步接掌朝政的動作。這些人,是不願意等到三年之後了。
「十七歲,好年紀。」容裔垂著睫宇轉動玉扳指,「為何不辦,他還沒死,就命禮部風光大辦。」
這語氣颼颼冒涼氣,折寓蘭莫名從「風光大辦」裡聽出「風光大葬」的意味,禁不住琢磨。
這一想想起九爺十七歲時,彷彿正是他生母去世的年紀,心底咯噔一下,陪著容裔沉默。
正這時,值守的稟報外頭有人求見折侍郎,言語間吞吐失神,折寓蘭聽見,下意識瞄向容裔。
容裔投過來一個閒閒的眼神,明知來求他辦事的不絕如縷,懶得過問,折寓蘭瞬間一臉正氣,對守衛道:「請進會廳來。」
會客堂就在這間裡室的外層槅,外面說什麼,裡頭都能聽得真真兒的。開玩笑,他折大人何等忠肝義膽,就沒那揹人的事!
等他轉步走出來,看清來客樣貌,那一身膽氣瞬間變成兩團星火在眼裡跳躍,掉頭就忘了裡頭的正主。
人間絕色。
折寓蘭風流之名在外,這些年走馬觀花過多少嬌客,可眼前之人卻是有生以來第一眼看見便令他魂動心驚,剎那忘言的。
此女子容貌為魁,檀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