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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靡的嗓宣告明隔著一道門,卻像貼耳而來,雲裳半邊脊背沒由來發酥。
她揪著薄衾心慌喚道:「阿爹……」
華年在門外並沒離開,聲音極不耐煩:「這算一句啊,還有一句!說完就走,多一個字也不行,否則別怪老夫無禮!」
韶白聽明白了,敢情這位相傳怎麼怎麼嚇人的攝政王這時辰還沒走,居然闖進棲凰院來,而平時像母雞護雛的老爺居然還攔不過,似對那位王爺沒有法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敢與當朝權梟惡聲惡氣,老爺不愧是授過勛的大將軍。
她繃著小臉壯著膽,要聽聽這位相傳怎麼怎麼厲害的攝政王說什麼,雲裳已經把頭往被子裡一埋,他與她兩相無幹,才犯不著聽他言語!
殊不知燭影映窗紗,被窩鼓起的小糰子在門外人眼中看得影影綽綽。
容裔陰了一日的心,驀地隨那團清影柔軟起來。
華年在旁惡狠狠磨牙,納悶前世容裔人如冰稜,做事冷準狠,手段嘎嘣脆,也不是這麼渾不吝吶。要不是怕大半夜鬧出閒話害了女兒,他真想一劈掌把這小子腿骨敲折!一掌,僅需一掌!
流燭映前,月色趺後,立在幽光浮影中的男子鮮見地口齒不靈。
似在衡量短短一語,能道清多少心意。
不知時過幾許,那聲出口,每一個字音滑過唇舌,驚動了低風小夜的蟬翼:
「我不曾故意瞞你,我字九潯。」
窗欞上的嬌影動了一動,下一刻,屋內燈燭盡熄。華年在驟暗的視線裡翻了個天大白眼。
第22章 太子要為華氏女賜封號
東宮,夜。
才出國公府便被馬車截住的謝璞此時立於蟠龍案前。
太子手掌九龍琉璃盞,在攤了一桌子的美人圖間評評點點,語意含笑眼眸未抬:「在那華府待了這許久,可是與華老國公相談甚歡?」
謝璞葉拱青袖,如實回道:「微臣與攝政王皆未見到華國公。」
「哦?原來皇叔也在。」容玄貞明知此節,作態卻敷衍之極,指尖點住一幅仕女的艷色抹胸,指節緩勾,似欲期待乍洩春光。
「人皆道那府上嫡女顏色傾城,只恨孤未得見,聽說愛卿與彼女幼訂親緣,你且說說,她可比得孤的吳、阮兩位良娣?」
謝璞目不旁視半分,宮殿的夜晚仍有些暑熱,他脂玉般的額頭一絲汗跡也無。
「回殿下,微臣早與華國公的女公子解除親事了。」
「嗯,這我知道。」
容玄貞仍是心不在焉的,無聊地將那些庸俗畫圖一卷卷收起,燈下的目光有些莫測。
「洛北幼玉,最擅丹青,孤託你臨一幅華氏玉女圖,怎麼,竟久久落不得筆嗎?能令玉卿都小器起來,想來那位冠蓋京華的香魁姑娘必為國色天人了。」
謝璞眼底似有洶潮暗湧,隨之抬頭,露出與太子意味相同的笑意:「太后娘娘的聖壽近在眼前,紙上筆墨,怎擬得活色生香?」
太子愣了愣,點頭大笑:「好好好,不愧為名動天下的風流才子,你們讀書人浪蕊浮花起來,可沒那東床西牆什麼事了!」
謝璞垂眸淺笑,身側的手指慢慢蜷起。
西殿裡,太子妃婉湘君的寢閣還亮著燈燭,面上覆有蝴蝶銀面具的女子端坐鳳鏡之前,去昭明殿詢問的宮女低著頭趨步而進。
「回娘娘,太子說、說今夜宿在阮良娣那處……」
「是嗎?」婉湘君嘴角動了動,木然摘下臉上面具,鏡中霎時映出女子左頰那片米粒大小密密麻麻擠滿半張臉的紅瘤。
她森黑的目光落在鏡中瑟瑟跪地的宮女身上,緩緩拔出發頂鳳簪。
「啊!!」一聲淒楚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