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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站在門口迷茫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今晚月亮很大，夜空澄淨如洗。
但謝瀾躺在床上，感覺心在被火燒。許久他低嘆一聲，翻過身戳了戳貓。
梧桐趴在他枕頭邊，咪咪著眼睛瞟他。
「梧桐。」他低聲說，「你說我有什麼可緊張的，我起碼也是一個三百萬粉的youtuber，什麼場面沒見過啊。」
用車子明的話說，這叫從心，簡稱慫。
但他有點想不通，開b站帳號只是為了試試新鮮，這次投稿主創是竇晟，他只負責加了兩段bg，而且那兩段bg水準足夠，演繹也一流，有什麼可慫的呢。
謝瀾長嘆一聲，翻個身看著月亮。
可能是因為在教室裡影片播放結束後，螢幕上倒映出的、竇晟那個沒來得及藏好期待的眼神。
也可能是因為連續幾個夜晚餘光裡輕輕點選著滑鼠的手指，還有剛才竇晟強行鑽研紙尿褲的後腦勺。
「淡漠」和「惡魔」第一次合作影片，心照不宣，誰都沒說有多看重它。
但懂的都懂。
謝瀾學著竇晟嘖一聲，又戳戳貓，「你說我收尾那個音會不會有點尖？唉，一年多前錄的，這次沒來得及重錄。」
貓不吭聲，只是眯眯眼瞅著他，端莊。
謝瀾又掏出手機給竇晟發訊息。
文藝復興：發出來了嗎？
rjjsd：還在審核。小破站審核忽快忽慢，早點睡吧。
rjjsd：別急，你不問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忘了可還行。
謝瀾撇了撇嘴，打字問道：哦，那你等它審核嗎？
竇晟立刻回：我是傻嗎，我沒有自己的生活嘛，當然不等。
這樣。
謝瀾放下手機呆了一會，還是決定先睡了。
這一晚他花了很久才睡著，後半夜迷迷糊糊中還聽見竇晟下樓倒水的動靜，隱隱約約地，還有竇晟的嘆氣，嘆氣聲中透著焦慮。
第二天一早，謝瀾睜眼時已經是大天亮，他本能地去摸手機。
他自己的帳號已經自動於4小時前合作投稿《人設|截然相反——初心覺醒》
初心覺醒是什麼意思？
謝瀾捏著手機琢磨了一會，沒搞明白。他看稿件封面竟然不是影片裡的素材，而是那天從南巷走出來，竇晟癱在他肩頭自拍的一張照片。
——竇晟眼神冰冷叛逆地看著鏡頭，姿態卻很恣意慵懶。同框裡沒有出現謝瀾的臉，只有被竇晟手搭著的他的肩膀和頸入鏡。竇晟在這張圖上花了些小心思，指尖扣著謝瀾鎖骨的地方加了些光點，有一絲神聖和朦朧，在謝瀾的脖頸附近，還有一片小小的手繪梧桐。
影片簡介欄裡，竇晟就簡簡單單寫了兩行——
【突然想起當初為什麼要做影片】
【55555】
555是什麼鬼？
謝瀾又愣了一會，許久才帶著迷思點開後臺，資料映入眼簾。
該凌晨過審的影片播放量已經達到15w，12k彈幕，27w贊，26w硬幣，資料基本從早上六點開始一直往上走，曲線越飈越陡。
而他自己——新人up主謝瀾e，發出影片幾個小時內，粉絲數破了2w。
謝瀾一刷首頁，這個影片空降首頁左上角推薦位，搜尋框自動推薦第一。
與娛樂背道而馳的選題，但是爆了。
熱評高位：這是我配看的東西嗎？我沒有內涵，不懂意識流，我只會舔屏，神顏+美好肉體，貼貼。
作者有話要說：懶蛋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