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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話,將孟妱說的愈發沒了頭緒,皇帝屈尊來到此處,卻只是為了同她說這些話?
又或者,陛下是替太后娘娘來的?娘娘已疼愛她至如此地步了麼?
見孟妱一臉茫然的模樣,皇帝終於認識到自己的不對了。眼瞧著她就要走了,即便不該來,卻還是忍耐不住。
他想最後再來瞧瞧她。
如今形景,他並不打算將孟妱的身世告知於她,她這般性子,若真知道了,怕是萬萬不肯走的。
「自然,這些都是太后的意思。只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便定要朕來瞧瞧你,才肯放心。」
孟妱又福身道:「謝太后娘娘。」
她雖覺著這事兒還是有些怪異,但一想,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何故要跑來牢房裡同她扯這些慌。便只低低的應著。
她以為,皇帝替她傳達過了太后的意思,聖駕便會走了,卻見皇帝不緊不慢的走回鋪了棉褥的草蓆上,坐了下來,還用手向他附近拍了拍,「來,坐下。」
從前,她時常會被太后召去壽康宮,十回有八回,都能在壽康宮見著皇帝的身影,他們雖也略搭過幾句話,卻都是在順著太后娘娘的話說罷了。
今日只有她與陛下在,心內難免有幾分懼怕。但若是拗著不過去,便是抗旨了。
孟妱頓了頓,還是慢慢挪了過去,順著褥子的邊上,輕輕坐下了。
皇帝默了許久,低聲問道:「這便要回濧州去了,可否給朕講講你幼時在濧州的事兒?」
孟妱也知皇帝是太子時曾隨先帝去過濧州,只當他是生了懷舊的心緒,便緩緩回道:「幼時時常在巷子裡同長姐與其他孩子一處玩耍,對了,濧州還有一片巨大的湖,不知陛下可有印象?」
她瞧見皇帝的臉色稍稍變了變,微微頷首道:「撫仙湖,朕記得。」
已過了這麼多年,如今單單提及這湖水的名字,他彷彿又瞧見戚晚穿著那身她最喜愛的鵝黃色長裙,在撫仙湖旁給他跳舞的模樣。
她舞姿生澀,瞧他的眼中也滿是倉皇。
但卻是這樣一個人,後來在他身處險境之時卻死死握著他的手不放。
她說,是他將她從黑夜中拉了出來。她要他活著,她要留住這一份美好。
聞言,孟妱便繼續道:「曾經常與長姐一處,在那湖邊撲蝴蝶玩耍。長姐每每捉不著蝴蝶,便要跑去姨娘懷中哭訴一陣子。那時,我只覺長姐甚是嬌氣。」
孟妱後來才知,那時她對長姐的那種嫌惡,不過另一種羨慕罷了。羨慕她有可以哭訴之人。
孟妱心知皇帝只是想聽聽往事,便儘量說了一些歡喜的事,不讓哥哥的事影響了她的情緒,掃了陛下的興致。
她自以為已是不露痕跡了,不料卻半點沒曾逃過皇帝的眼睛。
「朕亦有許多事,不能盡數說與你知道,但朕會向你保證,孟珒會無事。」
此話一出,孟妱雙眸中隱隱泛著光,她知道她已所求許多,再也無法像皇帝開口,可見他如此說,卻心內滿是歡喜,甚至連謝恩都忘了。
看著孟妱笑,皇帝嘴角也不自覺的浮上笑意,「好孩子,再說說罷。朕還想再聽聽。」
作為父親,他不曾親眼瞧見她是如何長大的,而他也知道,無論現下他給她怎樣的疼愛,那些他不曾陪伴在她身側的日子,是永生都無法彌補的。
孟妱性子有些沉悶,又是個固執的人。
皇帝知道,這樣的人,通常都是苦往處心裡咽的人,他時常會想,若是再來一回,孟妱在他身邊被呵護著長大,會不會是一番別樣?
接下來,孟妱當真輕鬆了許多,她也不禁真的回憶著幼時的事情,那些為數不多的,令她快樂的事。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