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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心裡恨!」 許顏抬頭看向許林,淚眼模糊:「我好恨他!我做夢都想看到他家破人亡,我要報復他,我要那個女人把媽媽和姐姐經歷的痛苦都經歷一遍!」
許林心頭的痛不亞於許顏,他從接到李松明電話的那刻,就隱約猜到她的意圖。不,應該更早,從許顏果斷放棄北外,選擇在嘉城大學讀金融開始。
他就明白,她是放不下的。只要那一家人還其樂融融的生活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
「顏顏,我理解你的心情,爸也不想違心的勸你看開,勸你放下,但是爸爸要勸你,人無論做什麼決定,首先要學會保全自己!」
許林看著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堅毅銳利。
「你看過拳擊比賽,雙方對抗時,一方想要打敗另一方,要麼實力更強,要麼勢均力敵,如果跟對方的段位差上幾級,那叫以卵擊石。」
許林見許顏表情波動,加重了語氣:「你現在實力和他對抗,就是以卵擊石。」 「既然不能一擊即中,為什麼不能儲存實力,謀定而後動?」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顏雙眼血紅,表情卻有點茫然,喃喃問:「我去留學就能積存實力了嗎?」
「至少是一條有增無減的路。」許林說,「一個人困於一隅的時候,他的眼界就會變得狹窄,即便是飛鳥,也因為折翼上不到藍天。既然沒有上到藍天,也就不知道天外有天。」 「爸爸不是說你出去留學一定比留在國內強,但是起碼能給你一個緩衝的時間。你走出去,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或者想法和追求就會有不同。即便是你回來還是堅持現在的想法,但透過這個經歷,你認識到更多優秀的人,這些人脈和閱歷,那都將成為你日後制敵的法寶。」
許顏不哭了,許林說的她都明白,卻依然感覺迷茫。
許林看出來了,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你還年輕,兩年不是多長的時間,跟自己和未來賭一把可好?」
許顏攥緊手裡的通知單,咬唇抬頭:「好!」
許林點頭,聲音哽了哽,道:「顏顏,無論今後你做什麼決定,爸爸都支援你,但我希望你在做任何決定前都記住你媽媽臨終前的話,她只希望你過得平安喜樂!」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許顏回嘉城先回了趟租的房子,雖然兩個月沒回來,但因為關著窗戶,傢俱的防塵罩上只蒙了薄薄一層灰。倒是腳踩在地板,會留下淺印。
她掃了地,又用拖把拖了一遍,才打電話給房東說過完這個月,再續租一個月就退房。
房東太太不願意,抱怨說九月是旺季,許顏拆一個月很可能讓她斷租。許顏沒多說什麼,加了兩百房租,又承諾會提前一周搬走,才把這事說定。
掛掉電話,許顏正將手機放回包裡,又有電話進來。看著螢幕上跳動的「羅總」二字,她心頭一顫,壓抑了一路的淚水,抑制不住往下掉。
她不敢接,也不敢掛,握住手機摁在胸口,蹲在地上放任大哭。她很久沒哭得這麼大聲,也很久沒哭得這麼傷心,更是從未有過這樣狼狽找不到出口的時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答應許林去留學,除了已經沒有拒絕的立場和餘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羅釗。
她有些難堪,卻不得不正視,下午許林跟她說那些話時,她的心思竟然沒有全放在曾經心心念唸的復仇上,而是不自覺的想起他,想起他們之間如鴻溝般無法跨越的差距。
他明明離她很近,近到她一抬手就能觸到他的眉,一抬頭就能吻到他的唇,但實際又那麼遠,遠到除了他人在她身邊,其餘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