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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梁觀臉色灰敗,他抽著煙,沒有說話。
「她生與不生都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放她一馬,也是放自己一馬,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江舟給他倒杯水遞過去,「你再好好想想,就是做,也得取得小歲的同意。你現在既不是她的親人,更不是她的丈夫,說實話,你真的沒有這個資格。」
江舟苦口婆心說了一大通,準備走時,孟梁觀又叫住他。
他說:「你也是醫生,最後再告訴我一句,她這個月份做流產跟生產比起來,哪一種危險係數更大?」
江舟站住,悲憫地看著孟梁觀,「我的意見跟張大夫的一樣,生理因素來說,生產要大一些,如果加上孕婦的心理因素,流產的傷害甚至會超過生產。」
聞言,孟梁觀閉著眼睛把頭往沙發上一靠,薄唇深捺,不再說話。
江舟看著心裡發酸,說實話,他從來沒有見過孟梁觀這樣。
孟梁觀雖然比他還小一歲,從小到大,無論是學習還是事業,卻從來地胸有成竹,睿智淡定,戰無不勝。
大家管他叫老孟,也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子老成持重的氣質。
可是,現在……
唉,這個歲初曉,真是他命定的剋星。
江舟走過去拍了拍好哥們的肩膀,說:「如果是出於男人的尊嚴,已經離婚了,就沒必要再考慮哪些。如果是因為那件事……」
江舟用力抿了抿嘴唇,「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也該走出來了。」
江舟走了,孟梁觀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從午後到黃昏。
他沒有再抽菸,也沒有喝水,就那麼坐在那裡,像是要把自己坐成一尊化石。
後來小武走過來,小心地說:「孟總,太太,哦,不,歲小姐說她想見您。」
聽見那個「歲」字,孟梁觀眼珠微動,才又有了一絲活氣。
從他把她帶回來,她就很安靜,不哭不鬧,當然也不肯跟他說話。
回來以後,他平復了一下心情,曾經上去看過她一次。
當時他是準備了一肚子話去的,她卻捧一本書看著,對他理都不理。
後來他氣不過,拿走她的書,她就閉著眼睛在那裡打坐。
然後,他就下來了。
孟梁觀扶著沙發的扶手坐起來,搓了搓臉,端起那杯冷掉的水喝一口,說:「讓她自己下來。」
小武上去叫歲初曉,保鏢們就都自動迴避了。
歲初曉從樓梯上走下來,她還穿著她那件白色寬鬆的棉麻連衣裙,頭髮挽起,面板冷白,站在那裡微垂著眼睛看著他,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神。
他只看她一眼就扭過頭去,拿出一根煙,直接點燃。
歲初曉站在那裡,說:「我答應你,去做流產。」
孟梁觀夾煙的手一頓,抬眸去看她。
歲初曉面色無波,神情淡定,「像你說的,我是婚內出軌。如果你把送我的車子和房子都收回去,憑我自己的能力,養活兩個孩子確實有點困難。」
她停頓一下,「與其孩子生下來跟我受苦,不如早點了斷。」
說到這裡,她的喉嚨一梗,抬手擦一擦湧出來的眼淚,走到她的面前,淚眼婆娑看著他,「明天就安排手術吧,我同意了。」
看著她的這個樣子,孟梁觀唇角抽動,下意識想來牽她的手。
她卻是下意識地躲開了。
「不過,」她冷冰冰地看著他,「我還有一個條件。」
孟梁觀看著她,「你說。」
「孟梁觀……」
這個被她叫過無數次的名字一出口,歲初曉的眼淚再也繃不住。
她抬起手用力擦一下,努力堆起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