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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餘光盯著地面,媽媽給他做的藍色小雨傘殘破的躺在地上,和他一樣,不知道被哪個壞人踩得四分五裂,上面還染上了不知道誰的血跡,他想要抬起手把小雨傘撿起來,但卻只是手指動了動。
在臨昏厥前,他用著微弱的氣息,緩緩的吐出兩個字:
「媽媽。」
「媽媽!」
季漓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哪怕過去了那麼多年,哪怕是在夢裡,他回想起那些過往,那些挨過的拳腳都像是重新打在他的身上一般,痛徹心扉。
那天,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並且,那小小的年紀,竟第一次有了,如果死去可能也不錯的想法。
可他沒有死,他活了過來。
他三叔季西的老婆是個熱心的女人,在知道了季中家的事以後,便總是憂心忡忡,放心不下,特別是那天,她得知一大群人跑去季中家的時候,那不祥的預感便更加的強烈了。
偏偏她的丈夫今天去城裡給兒子買藥,過了好半天才回來。丈夫剛一進家門,她便拉著丈夫往季中家去。他們趕到時,那群人剛剛離開,他們只看見暈倒在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季漓,而季中早都不見了蹤影。
他們救了季漓,把他接到他們家裡照顧,直到一個禮拜後袁媚回來。
誰都沒有提她離開的那一週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誰都心知肚明。
袁媚本以為,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的丈夫多多少少能夠消停一些,她已經不指望丈夫能夠跟她一道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她只希望他能夠不在給家裡添亂,她可以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供他吃飯。
可惜,事與願違。季中不過消停了幾個月,在他的手養的差不多好了以後,他又開始了從前的狀態,而且,更加的變本加厲。
季中恨袁媚。
恨這個女人的冷漠,恨這個女人的猶豫。如果她不遲疑,自己也不會丟掉半截小指。
反正最後,她不還是躺在了飛哥的身子底下,所以她到底在裝什麼清高呢?
他沒有工作,沒錢買酒喝,便心安理得的管袁媚要錢,反正那是袁媚欠他的。
袁媚也抗爭過,她向自己的丈夫訴說家中生活是多麼的拮据,孩子要上學,自己既要打工又要料理家務,每天忙的團團轉,她不指望丈夫能夠幫上一點點忙,她只奢求他能夠安安分分,別再讓她心寒。
而這樣的抱怨,換來的卻是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毆打,季中根本不相信袁媚沒錢,他的一雙眼睛完全就是瞎的,他的心早就被魔鬼所侵蝕,完全顧不上妻兒的死活,只顧自己快樂。他管袁媚要錢喝酒,袁媚不給要捱打,給了他喝多後還是會拿袁媚撒氣。這是個惡性迴圈,袁媚覺得自己整日生活在地獄之中,好像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小季漓也敏銳的感知到了家裡的情況,他發現自己的媽媽,哪怕是在夏天,也總是穿著長長的襯衫遮住胳膊,她身上總是會增添一些莫名其妙的傷痕,每每被人問起,她都說是自己摔的。
小季漓最害怕的就是老師說要收錢,每當這時候,媽媽總會嘆著氣,可即便如此,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媽媽也總會把皺巴巴的紙幣塞給他。有時候是面值正好的,可大多時都是零錢湊成的,這讓他每次交錢的時候,都會接收到同學們異樣的目光,很少有人交錢交的這麼的散,一塊兩塊,甚至是一毛兩毛的往上湊。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個月,季中又開始賭博了。
既然是賭博,那自然是贏少輸多,輸了自然心情不好,他便喝酒消愁,喝多了打老婆。
此時,小季漓放假在家,便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母親的身上總是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
原來都是爸爸打的。
這樣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