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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面色不愉,管事連忙主動匯報,
「那個尋人的女子什麼都沒找到,已經無功而返了。」
李牧白冷哼一聲,她自然什麼都找不到,這裡找不到,自會去別處尋找。
他步伐不停,吩咐管事,「派人跟上了沒有。」
「依您的囑咐,已經派了兩個身手好的遠遠跟上了,查探她的去向。」
「嗯。」
李牧白忽地聲音一沉,「母親過來,為何不通報?」
「這……」
管事有些為難,「長公主殿下不許通傳。」
「是麼。」
李牧白停下腳步,緩緩抬眸看著管事,良久沒有說話,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
壓迫感瞬間撲面而來,管事直覺得背脊發涼,垂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你倒是條聽話的好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李府,姓魏了?」
管事心下一驚,顫巍巍地撲跪在地,「老奴知錯。」
「一干未行通傳的小廝,全部遣散,至於你……」
李牧白輕飄飄地,
「自去府門前領五十棍,瞧瞧清楚,這兒是哪裡。」
「五十棍……」
管事駭然抬頭,伸手去捉他的朱紅官袍,「主子開恩,老奴一把老骨頭了,哪裡挨的住五十棍吶主子。」
「挨不住啊。」
李牧白輕笑,抽出摺扇輕輕挑起管事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眸子幽冷,宛若一條毒蛇一般令人生畏,
「挨不住就死掉好了,多得是小廝想升管事的罷。」
說罷輕輕丟開他,毫不留情地往前走去。
「主子!我兢兢業業跟了你十數年,你為何這般待我!」
管事心中悲慼不忿,他雖素知少主像極了昌平長公主,不但心思深沉,人也毒辣,卻不想竟有朝一日也會這樣待他。
李牧白聞言,停下腳步,微微側首。
他於逆光之下,半邊臉面隱於晦暗之中,顯得陰鬱非常,他緩緩地,
「你險些滅了我唯一的一束光,你說說,你該不該殺?」
他如此喃喃自語似地輕輕問了一句,卻並不待他回答,逕自撇過頭,往前走去。
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他知道。
雖然他總喜歡穿些淺色的衣衫,做派儒雅,看上去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他心裡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他是母親昌平長公主和當今聖上手裡的一把刀。
專門替皇上剷除異己的一把利刃。
他也很享受這件事,白日裡在翰林院裡做個謙和書生,與人為善,收集情報。
暗裡從他手裡逝去的生命已然不勝列舉。
他從不信什麼陰司報應,因果迴圈,但遇上夏竹悅的那一瞬,他卻信了。
她是那樣的美好,天真,獨立,善良,當然還有美麗。
一見傾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自雨中初見之後,他的腦海里便時常浮現出她的身影。
她的羞赧,她的嬌怯,她的風情。
那白皙脖頸上蜿蜒而下的雨珠兒。
那黏膩在雪樣腮邊的烏黑髮絲兒。
無不撩撥著他的心絃,使得他無論是在翰林院還是在刑場,都神思怠倦,無暇手中的事物。
魂牽夢縈,大抵如此罷。
他有些害怕這種感覺,暗暗壓抑了下去,但他卻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找她。
哪怕她一再推拒自己,他也想再見一見她。
她心思單純,似乎真的認為他是個好人。
在她身邊的時候,他也時常恍惚,彷彿自己真的從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