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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家裡她只幫媽媽摘洗菜葉,扭過一次燃氣灶,媽媽看到就把她趕開了。後來媽媽買了個養生壺回來,教了她十幾道用養生壺燉湯的菜譜,那是她唯一精通的廚藝。
她覺得自己的操作沒有任何問題,按下去再扭,卻沒有如願冒出火焰。
眼看太陽西沉,廚房的光線暗了一下來,她掏出手機查詢「燃氣灶為什麼打不著火」,根據搜尋結果,她選中一個極為靠譜的解決方案——
開啟燃氣總閥。
她想起來家裡的淋浴器是電熱的,燃氣似乎從來沒用過。她在廚房裡找了半天無果,最後在陽臺上找到了那個總閥擰開。
燃氣灶冒起藍色的火焰,放油把番茄葫蘿蔔洋蔥一股腦地扔進去,關小了火。
今天是程然去研究院的日子,他要坐半小時地鐵,應該能在他回家前把面做好。
她信心滿滿地望著鍋裡嘶嘶出汁的番茄,流理臺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就連忙接了起來。
「爸爸!」
「小草,」苗偉峻的聲音有些猶疑,他停頓了一下才問,「你們計劃沒變嗎?」
苗小青一時竟然不能回答。她轉頭望著遠處那輪落到山尖的夕陽,火焰一般的雲朵,一團一簇,斜斜壓向山峰,半邊的天空彷彿著了火一樣,灼灼的火紅色映著連片的山,映著成林的樹,映著鏡一般的湖,映著她的門窗,映入她酸澀的眼睛。
這一刻,爸爸的聲音,讓她產生了不捨和難受的情緒,她是個任性自我的女兒,強迫父親接受她任性自我的決定。
她移開臉,避開灼眼的紅光,對著手機輕聲說道:「沒變。」她頓了下,又接著說,「您別為我擔心。」
「我打電話來是想告訴你,小草!」他嚴肅地叫她的名字,如同她小時候闖了禍,要和她談話前一般鄭重其事的語氣,「你十歲那年說,在這世界上最需要爸爸的人是你。以後你有自己的家了,遇到你們商量了也無法解決的問題,你要像那時一樣信任我。在這世上,爸爸是你可以永遠依靠的人。」
苗小青忍不住又去看天邊燒紅的雲霞,那火光明明很柔和,眼睛卻突然酸澀,不知不覺地濕潤了。她張了幾次嘴,才發出一個薄弱的聲音,「爸爸——」
「你也別叫我放心,我對那小子放不了心,」苗偉峻說,「我對於離婚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過不好就回來。」
苗小青的腰抵著流理臺,抬手捂緊嘴,讓眼淚默然無聲地流淌下來。
山尖上的那輪日頭徹底墜沒到山後,夜色漸濃,廚房僅剩下窗前那一道暗淡的光線。
苗小青握著早已息屏的手機,慢慢站直身體,一股焦糊味鑽入鼻孔,猛地把她從傷感的情緒中拉回現實——
她和程然的晚飯!
番茄咕嘟咕嘟地冒著泡,她抄起鍋鏟一鏟到底,鍋底已經焦黑。她冷靜地維持著那個動作幾秒,直到程然走到她身後,果斷地抽出鍋鏟關火。
「你回來了?」苗小青鬱悶地說。
「你的語氣好像我不該回來?」程然一邊說,一邊拿了個碗把表面沒焦的番茄醬盛出來,又端起鍋到水槽下面刷洗。
「這樣能行麼?」苗小青見他洗淨炒鍋,又把碗裡的醬倒進去熬,「你居然會做飯?」
「不會,」程然站到一旁,讓出灶臺的位置給她,「以前我媽不小心煮焦的菜都這麼處理,你知道她很節儉。」
苗小青開了小火,又重新熬番茄醬,這次她很勤快地翻炒,「幸好我沒去做實驗,不然實驗室都得被我炸了。」
「別美了,炸實驗室的那位可是理論物理界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程然說,「你這樣的,人家的實驗室的門都不給你進。」
苗小青吐了下舌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