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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蜃跟在她身後,慢吞吞地循著她的腳步。
釣魚時謝瓷開心得不得了,晃晃魚竿,捉捉蟲子,一會兒和俞蜃玩兒,一會兒和爺爺玩兒,還想跑去塘裡踩水,絲毫沒想過魚釣上來之後會面對什麼。
此時,她皺著小臉,悶悶的不說話。
老爺子笑眯眯的:「晚上,爺爺和阿蜃要去會客,釉寶得一個人吃飯,我們可不能幫你吃。」
謝瓷:「」
謝瓷捏著筷子,左聞右聞,都是魚。
她不高興,不想吃飯。
謝瓷:「助理叔叔和司機叔叔工作很辛苦,請他們一起吃吧!我釣了一條特別大的魚呢,一定可好吃了。」
俞蜃:「不想吃就不吃。」
老爺子:「?」
他覺得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平時不見這麼由著謝瓷,他一唱/紅臉,他就唱白臉,顯得多好似的。
謝瓷眨了眨眼,她的哥哥換人啦?
今天怎麼會那麼好說話呢。
俞蜃陪著謝瓷吃完飯,送她去書店,留下助理和保鏢,摸了摸她的頭,又說了幾句話才肯跟著老爺子離開。
俞蜃走後,謝瓷摸進舊書店裡。
這家舊書店狹窄、陳舊,三面擁擠的書牆,中間一個矮架放唱片,再加上門前的一個小櫃就是全部了。老闆還是前頭那個駝背的老頭子,和謝瓷一樣,看不見。附近當了幾十年的鄰裡,平時都幫襯著,沒人敢欺負他看不見,再說了,這老頭子耳朵可刁鑽。
「小瞎子又來摸書了?摸壞了得賠錢。」
老頭子性子古怪,說話語氣不好聽。
保鏢瞥了眼助理,助理扯住他,沖他搖頭。不一會兒,聽謝瓷蹲在老頭子邊上,說:「你認出我來啦?」
老頭子輕嗤一聲:「你哥哥心眼壞,我記得他。」
謝瓷不理他了,自己蹲到一邊去摸書,和以前一樣,得先聞聞,再翻開,慢吞吞地摸,也不知道能摸出什麼點什麼樂趣來。
老頭子心想,這小瞎子和以前一樣,說她小瞎子不生氣,說她那個黑心哥哥就不理人,這麼幾年跟沒長大似的。
他又說:「你們不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也不是一個爹。」
謝瓷反問:「那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一笑,從櫃子底下摸出個檀木菸嘴來,傾斜著,捻著菸絲填滿鬥體,熟練地劃開火柴,火舌微卷,點燃菸絲,吸了一口,說:「當然有關係,他喜歡你。」
謝瓷不為所動:「我也喜歡他呢。」
老爺子聽到這兒,身體往她那側靠,悄聲說:「他想把你抬回家當媳婦兒,這樣,你還喜歡他啊?」
謝瓷頓住:「他想和我結婚?」
老爺子:「想,囉囉嗦嗦的,傻子都聽出來了。」
謝瓷:「」
助理和保鏢:「」
三個傻子一個都沒聽出來。
老爺子又坐回去,倚著門框,感嘆:「有的人明明能看見,心是瞎的;有的人呢,眼睛瞎了,心也是瞎的,是個傻的。」
謝瓷:「」
洛京,某傢俬房菜館。
俞蜃坐在老爺子身邊,溫聲和這些叔伯問過好,視線掃過這一張張或驚異或好奇的臉龐,微微耷拉下眼,這些人的資料在他腦子裡過了一圈,大致都有了數。坐在這裡的人,臉上寫滿野心和慾望,一眼望去,皆是魑魅魍魎。
好煩。
俞蜃想。
老爺子輕咳一聲,俞蜃微頓,給他倒了杯茶,等他潤完嗓子,笑吟吟地開口:「我年紀也大了,這幾年三個孩子都在外頭,個個都見不著,怪想的。阿蜃,過完年,你回來陪陪爺爺,常和叔伯們走動走動,有事兒儘管麻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