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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初文的腦袋包紮得像粽子,塗月滿的腿還打了石膏,兩個老人在病房裡躺著,到現在還昏迷著,她在病房裡坐著看他們,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便索性到走廊裡坐著,守在外頭。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地睡過去,楚沅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張薄毯子,應該是路過的哪個護士給的。
她掏出碎了螢幕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慢慢地打了個哈欠,楚沅把毯子疊整齊,交給了護士站,然後走到飲水機那兒接了杯熱水喝。
僵冷的身體有了些溫度,楚沅又進病房裡看了看兩位老人,然後才離開醫院,打車回家。
院子裡仍然一片狼藉,樓上她房間窗戶的玻璃碎掉,一部分掉在了院子裡,一部分則在樓上的屋子裡,碎玻璃碴子一地,她房間的書桌已經徹底散架,連那老式衣櫃都倒下來壓在了她的床上。
原本光潔的牆壁也被那晚她與那個男人打鬥時的氣流皴擦出大大小小的痕跡。
楚沅也顧不上打掃整理,在洗手間洗漱完出來,她翻出校服換上,再把壓在書桌底下的書包給扒拉出來,撣了撣上面的灰塵,轉身走下樓去。
到了學校,楚沅最先去的是於榮波的辦公室,她還在門外,正要敲門,卻聽見裡面有個女老師的聲音:「真是可惜了這個女孩子了,她成績一向是很好的,也不偏科,人又乖巧。」
「現在的家長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孩子的苦,就考差了一次,這就把人給逼得跳樓了,這叫什麼事?」有個男老師嘆了口氣。
「於老師,那女孩兒的家長沒找你鬧吧?」
楚沅聽到了於榮波的聲音,「沒有,她在校長辦公室呢,這會兒鬧得正厲害。」
於榮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
楚沅要敲門的手在半空懸了好久,她忽然又放下來,也沒進去,轉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教室裡的氣氛也很怪異,班裡的同學三兩成群的各自圍在一起,總有人嘴裡蹦出「跳樓」、「自殺」、「壓力大」這樣的字眼。
「楚沅!」簡玉清最先看見站在教室門口的她,就朝她招了招手,「你快過來。」
楚沅抓著書包肩帶走進去,她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簡玉清就拉過椅子湊到她桌邊來,鄭靈雋和趙憑霜也一前一後地圍過來。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班的程佳意昨天跳樓了!」簡玉清的這句話猶如落了水的炸彈,在楚沅耳邊震顫悶響。
她擺弄書包的手一頓,驟然抬頭看向左前方的那張課桌。
「聽說是因為上次考試她掉出了年級前十,她媽媽很不滿意,給她找了一個又一個的輔導老師,每個老師負責一門科目,單給她上課,她每天在學校上完課,回家還要學習到很晚,更別說什麼週末了,她這人就沒有周末……有這麼可怕的一個媽,難怪她會受不了。」
簡玉清又不由說道:「要是我媽這麼對我,我估計也得生不如死。」
上課鈴響起來,急促的聲音催著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唯獨有一張課桌是空的。
那桌面光潔如新,上面空無一物,窗外透進來這春日的晨光,映照在那桌面上,卻是極為冷寂的顏色。
楚沅怔怔地看著,耳朵邊老師講課的聲音好像離她越來越遠。
連續幾天的時間,網路新聞都在播送著「知名童話作家王雨嫻的女兒因壓力過大而跳樓自殺」的內容,網上輿論一再發酵,很多人覺得異常諷刺的,莫過於是一個擅長兒童童話的女作家,用筆構造出一個又一個溫柔的童話,卻偏偏在現實裡對自己的女兒過分嚴苛,甚至於逼得女兒跳樓自殺。
她把最溫柔的童話世界給了其他的小孩,卻嚴格控制自己女兒的方方面面,無論是學習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