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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暘一見楚沅,那張原本就長得極為兇悍的面容更顯出陰沉戾色,他扛著大刀便朝楚沅砍了過來。
楚沅飛身而起,躲過那柄大刀的同時,用力踩在顧暘的後背,他手中的刀刃劈開水波,而他整個人也同時落入水裡。
沈謫星適時躍牆而來,幫著楚沅抵擋那些鄭家派來的人和十幾個顧家守衛的攻擊,他回身看向她,「楚姑娘,你快去!」
引路蜂早被她用銀絲裹住,此刻見沈謫星擋在她身前,她便再將引路蜂放了出去,「你打不過就跑,一定要小心啊!」
說完她就追著引路蜂跑了。
「快攔住她!」從池塘裡掙紮起身的顧暘大喊一聲。
軒轅柏的生長缺少不了陽光雨露,所以顧家不可能將它安置在漆黑陰冷的山洞裡,也許軒轅柏就在這宅院的另一頭,也就是這座山峰的另一面。
楚沅跟著引路蜂,一路上打傷了不少追趕而來的顧家守衛,這懸在山腰的深宅裡,倒真是養了不少的人。
她沒機會歇口氣,遇見人就打,遇見巫術符紋就毀,大約這顧家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雞飛狗跳過。
顧家的巫術是八戶族裡最為厲害的,所以楚沅怕時間再耽誤多一點,魏昭靈被巫術洞穿身體的痛苦就更深一層,所以她必須要更快地找到軒轅柏,毀掉它。
她終於到達了這深宅的盡頭,可站在最後一重院牆之上,她卻看到了對面嶙峋的石壁,那高臺之上有兩處流水直衝而下,一簇一簇地匯入水渠裡,而在那環繞的水渠之間的石頭上則刻滿可密密麻麻的符紋,那上面沾染了或深或淺的血液,有的年深日久,已經浸入了石頭深處。
白骨在水渠裡同石壁融為一體,偶爾可見碎裂的頭骨隱藏其間。
而在那流水的高處,有一個天然形成的石臺,楚沅仰頭看去,那石臺之上依靠在山壁中的,是足有五米高的巫神像。
各色的翠鳥羽毛點綴在巫神女的石刻花冠之上,神像的眉眼雕刻得無比細緻,便連裙袂也好似迎風而動一般。
巫神像全身沒有描畫絲毫色彩,唯有她的唇是用血點染過的,或是每天都有人用新鮮的人血替她點唇,所以那顏色一層一層鋪墊,已經深入其中。
而在巫神像兩旁的石壁上則燃了無數盞燈,每一盞燈,都是一個人的頭骨。
青銅刀幣早已經失去了它作為流通貨幣的價值,卻偏偏在這裡,做了傳輸巫術的媒介,刀幣一串一串串聯成一株完整的青銅刀幣樹。
正在楚沅看著那青銅刀幣樹時,好像有人扯動了它,於是刀幣四下碰撞著發出聲音,同時又散出一團又一團烏黑的氣流向她襲來。
極濃的腥臭味襲來,楚沅沒忍住乾嘔了一陣,但那些黑乎乎的氣流卻始終沒有對她造成一絲一縷的傷害。
「你是什麼人?」一抹嬌柔的女聲忽然傳來。
楚沅聞聲仰頭,看見對面的石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立著一個少女,她烏黑的頭髮長至腳踝,膚色極白,可眼尾卻偏偏描畫著很誇張的紅色鳥羽的圖案,她穿著黑紅兩色拼接而成的裙衫,腰鏈上掛滿了渾圓的珍珠。
青銅刀幣樹還在震顫碰撞著發出刺耳的聲音,那少女手中暗色的光微閃,看似極為強勁的罡風朝楚沅襲來,卻並未觸碰到她身體半寸,便已經消弭無痕。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少女大約是這輩子第一次遇上這般怪異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施展巫術,那個外來的姑娘始終都沒什麼反應。
「我還想問問你是個什麼東西?整得花裡胡哨的,真夠醜的。」楚沅笑了一聲,忽而施展異能,飛身朝高臺上去的同時,按下見雪的花瓣,銀絲從中飛出,朝那少女而去。
少女躲開銀絲尾端稜角鋒利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