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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了閉眼,掩去眸底那些湧動的幽暗情緒,並不開口。
而此刻楚沅的餘光掃到地上那柄劍,又忽然想起來,在她做過的最後一場關於他的夢裡,他就是拿著這柄劍殺光了那座大殿裡所有的人。
她忽然之間,好像又明白了這柄佩劍對於他的意義。
一個多年無法安睡的人,也許總需要藉助外物帶給他安定的感覺,時間一久,那就成了一種戒不掉的習慣。
一柄陪著他從時間最骯髒的泥潭裡走到雲霄最高處的佩劍,劍鋒多年飲盡仇恨血,也該是最能令他心感安穩的物件。
楚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面上流露出一點不太自然的神情,像是在懊悔些什麼。
彼時魏昭靈看見她那副表情,極輕地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抱著劍睡也沒什麼不好的,」楚沅有點不太自然地撓了撓下巴,「挺好的。」
魏昭靈聽到她的這句話,那雙原本神情清淡晦暗的眼眸裡忽然閃過了一絲光影。
金殿裡變得安靜起來,只有杯盞時有時無的輕微碰撞聲,又或是風爐上煮沸茶水的聲音。
楚沅借著低頭喝茶掩飾尷尬,她又看到自己衣兜裡露出來半截的那張工作證,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忙將工作證拿出來放到桌上,「魏昭靈你看這個。」
她盯著上面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又想起來水木陣裡那麼多的屍體,那些屍體有還未腐爛完全的,也還有已經化作一堆白骨的,根本辨認不出那一具才是這個工作證的主人。
她想到這裡,就開口道:「魏昭靈,我認識她的丈夫,那是個很好的大叔,為了找她,他已經在路上顛沛了十二年,」
楚沅說到這裡,眼底多了一點茫然,她輕皺起眉頭,像是有些苦惱,「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把這個東西交給他,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該不該告訴他,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了……我感覺,他是因為相信她還活著,才堅持了這麼多年,我怕我告訴他了,他會很難過。」
楚沅從沒見過像孫玉林那樣長情的人,為了妻子甘願放棄一切,哪怕希望渺茫,他也從來都沒有放棄。
殿內溶溶的光芒透過層層的紅綃照在魏昭靈的側臉,纖長的睫羽在他眼下投出極淺的陰影,他眸底仍是疏淡清冷的,「十二年的時間,也許真正的答案是什麼他早就不在乎了,你將這一切告訴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或許孫玉林心裡很清楚,要找到一個活著的葉秋彤,原本就是一種渺茫的奢望,這樣無休止,也看不到盡頭的尋找,對他來說,雖然不失為一種逃避現實的表現,但也是一種既殘酷又浪漫的希望。
「說的也是。」楚沅垂著頭略微想了想,如果她真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孫玉林,他或許不會再為了這件事而來往奔忙,但同時,他也許就失去了許多原本刻意要留給自己的希望。
更何況水木陣裡的事情她又不能告訴孫玉林,僅憑一個工作證,也說明不了什麼。
於是她將那張工作證又重新塞到了衣兜裡。
「你說,水木陣裡那些人都是被剝奪了異能的,為什麼那個人剝奪了他們的異能,還要殺了他們?」提起水木陣,她又想起聶初文,「我爺爺說他是在小的時候被剝奪了異能,但那個人並沒有殺他。」
「大約是為了永絕後患。」
魏昭靈對異能的事情也並不瞭解,好似他從醒來之後就已經身具某種特殊的能力,但如今,他也並不清楚這些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也是透過水木陣裡的那些殘留了異能氣息的屍骨,他才發現,無論是這裡,還是她的那個世界,擁有異能的人並不在少數。
「那我爺爺還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聶初文並沒有同她多說以前的往事,她也並不清楚當年的事情,但見水木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