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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受天道指引的人,藉助的也該是上蒼之勢,她曾說過,她是為了保住您,也為的是順應天命,」
李綏真抬首,悄悄望了一眼魏昭靈,「臣以為,宣國當年遷都榕城,一定要守在仙澤山附近,想來應該是在怕些什麼,鄭家也許是知道了什麼……王,我夜闌與他們宣國,即便是遲了千年,看來也終究無可避免要翻一番這累世的舊帳。」
以邪祟之法改換天地,終歸不由天道所容。
宣國還沒來得及發展壯大,就被困於這孤清之境,周圍沒有鄰國,沒有更廣闊的天地,這裡就好像是被束縛的孤島,而宣國就成了這孤島之間,失落的王國。
即便原本身為諸侯國,鄭家卻在此摒棄侯國身份,自立為帝國,但他們到底也是見不得光的。
春夏秋冬有四季,但在這裡,只有無窮無盡的冬日。
這註定是被白雪覆蓋的國度,是永遠封閉在這片土地上的孤獨的王朝。
「至於有關盈夫人再多的事,臣也是不知情的,她當年並未對我多提。」李綏真再說起公輸盈,便又伏低身子,恭敬道。
話音落畢,李綏真靜待了片刻,殿內始終是安靜無聲的,弄得他心裡直打鼓,忍不住抿了抿乾澀的嘴唇。
直到他聽到棋笥裡棋子碰撞的清脆聲響,隨之而來的就是那位君王平淡的嗓音,「坐。」
李綏真瞬間舒了口氣,忙應聲坐下。
見魏昭靈再落一子,他也忙捻起棋笥裡的黑子垂眼去看棋盤的走勢,略微想了片刻,他便落了子。
彼時簾內原本安靜睡著的姑娘像是忽的夢囈了兩聲,雖未聽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李綏真還是不由抬首去看了那長幔後若隱若現的身影。
他這一看,才見魏昭靈也側過臉往那後頭瞥了一眼,那張面龐上沒有什麼波瀾,再回過頭時,又從棋笥裡捏出一顆白子來。
原本是在下棋的,李綏真也一直不敢再開口多說些什麼,但過了片刻,他卻忽然聽見魏昭靈開口道:「李綏真,你可見過像她這樣的人?」
「王……何意?」李綏真冷不丁地忽然聽到他這麼一句,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魏昭靈兀自落了一子,連眼簾都懶得掀,纖長濃密的睫毛遮掩下,令人並看不清此刻他的眼瞳裡究竟是什麼神情,「固執,頑劣,」
或是忽然瞥見那個被自己隨手扔在案上的小龍人掛件,他淡色的唇微彎,卻是笑意寡冷,「還很幼稚,愚鈍。」
明知跟著他是多危險的事情,明明有很多的機會,她可以全身而退,她卻非要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他始終無法理解這個姑娘,明明他在她的眼裡看到過恐懼害怕,可她卻又偏偏是個不肯輕易退縮的人。
「這……」
李綏真終於明白過來魏昭靈是在說簾子後頭睡著的那個姑娘,於是他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王,臣以為楚姑娘這般小的年紀,卻有這樣的膽識,是極為難得的……」
「有了魘生花,就註定她這輩子都無法擁有普通人的生活,按理來說,這些日子發生的這些事對她這樣一個小姑娘而言,她不可能不會害怕,但是很多時候,人的恐懼與無畏並非是不能共存的兩個極端,有的人會因為害怕而停滯不前,而有的人卻會正因為害怕而更要往前……」
小心地偷看一眼魏昭靈,見他垂著眼眸在看手裡的那枚白子,李綏真便清了清嗓子再道,「王,臣鬥膽說一句,姑娘為了王,已是三番四次置身險境,王您既已知姑娘的這份心意,合該待姑娘好些……畢竟,她因魘生花而被動地捲入這一切,那本是她不能選擇的,但救您,救臣或是救容將軍,那都出自她的真心。」
李綏真從第一次見魏昭靈那時起,他就已經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