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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早有人先於楚沅和魏昭靈,發現了龍鱗山就是玉屏山,更發現了這裡重重陣法之一的水木陣。
要失蹤的人永遠失蹤,最好藏匿屍骨的地方,就在這水木陣裡。
楚沅聽見魏昭靈的話,手腳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冰涼麻木,她覺得自己已經無從落腳,好像她踩著的每一寸泥土之下,都有一抹枉死的孤魂。
她不自禁後退兩步,卻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像是什麼硬硬的卡片。
手指哆嗦地按開手機的光,楚沅看到那沾著暗紅泥土的卡片上還穿著一根藍色的系帶,那像是一張工作證。
「魏昭靈,你看這個。」楚沅喊了一聲身旁的人。
她用鋪開的紙巾裹住手指,勾著那系帶將那工作證撿了起來,又把手機塞進了魏昭靈的手裡,借著手機的光,她用紙巾抹去上面濕滑的泥土。
卡片上有一張照片,那照片上是個年輕女人,她留著黑色的長髮,戴著一副框架眼鏡,五官很清秀。
那是華國歷史研究院的工作證。
楚沅看到名字那一欄上寫著——「葉秋彤」。
她險些沒握住那張工作證,她沒有辦法再去看半掩在泥土之下那些腐爛的屍體,手已經有些發抖。
「你認得她?」魏昭靈只瞥一眼那工作證上的照片,又見楚沅神情奇怪,就開了口。
楚沅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但是這個名字,我見過。」
就在孫玉林拿出來的那個舊筆記本的第一頁,她無意間看到過那上面有娟秀的字型寫著三個字,就是「葉秋彤」。
加上歷史研究院的工作證,這個身份也跟孫玉林失蹤的妻子十分吻合。
2009年的冬天,那個女人消失在望仙鎮,整整十二年,警方沒有放棄尋找她,她的丈夫也在跋山涉水,窮極半生地找她。
可是誰也不知道,她原本就在這裡,哪兒也沒去。
她無聲地死在某一天,死在某一個人的手裡,然後被掩埋在黃土之下,血肉軀體化為水木陣裡所有樹木的養料。
楚沅記得孫玉林談及妻子時,那雙眼睛裡的愛意仍不曾被十二年的歲月磨滅半分,他仍然深愛他的妻子,他永遠在尋找她的路上。
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捏著那張工作證,滿腦子都是孫玉林紅著眼眶說起自己妻子時的表情。
也許是他們觸碰到了那個人在水木陣裡留下的東西,彼時凜風襲來,冷得刺骨,這樹林裡的霧氣也逐漸變得如血一般紅。
之前楚沅是一個人被巫神像牽引進來的,那時她魘生花的力量還並不強烈,所以並沒有觸發這水木陣裡的機關,但現在魏昭靈和她兩個人都出現在這裡,而她的魘生花又已經開出了第三瓣,於是血霧越發濃烈起來,越來越多人朦朧的影子在霧氣裡若隱若現,那像是被刻意投放出來的幻影,可當楚沅看到那張和她手裡工作證上照片裡一模一樣的臉時,她還是嚇得後退了兩步。
巫神像破碎時,有東西落入了魏昭靈的手裡,此刻正被他捏在掌中,他或許也並未料到這水木陣已經被人改造成了專門埋屍的地方,血霧包裹而來,他旁邊的姑娘被那霧色裡的幻象嚇得踉蹌後退,於是他便順手扶住她的腰身,「站好。」
如此血腥陰森的場面,他那張冷白的面龐上卻始終神色清淡,沒有多少波瀾,他伸手時,便有無形的氣流擊碎了那些幻象。
收攏的血霧又瀰漫開來,襯得那天上的月亮都染了淺淡的紅,可是被風吹來的細碎雪花卻有著最為鋒利的稜角,落在他的手背就劃開道道血痕,再被溫熱的血跡融化成水。
楚沅看見他受傷,「魏昭靈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