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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抿了抿唇,突然沒頭沒尾地問道:「阿姐,你恨我嗎?」
燕梨皺眉:「說人話。」
他自顧自地:「雖然你沒有怎麼反抗,但你還是很不喜歡被關在宮中吧。」
「別說廢話。」燕梨冷冷地。
顧珩苦笑一聲,一手蓋住眼睛:「阿姐,我發現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怨你,可那天我看著你,看著你騎馬的時候那樣飛揚明快。我突然就發現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資格怨你。你本來就沒有義務一生一世陪著我,是我把自己的妄想當成了現實。阿姐,你後悔了吧,後悔撿回來了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自己一直不肯放過自己。」
他放下手,眼圈紅紅地看著她:「阿姐,其實我這些時候來一直都在傷害你對不對?我無理又任性,是你一直在包容我。」
燕梨怔住,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清晰地在他身上看到七年前的影子。
「阿姐,」顧珩渾身顫抖著,牙齒咬破了口腔,鮮血立刻蔓延出來,可他卻感覺不到疼一樣,「你要是,你要是不願意,你就離,離」
他猶如被千刀萬剮,嘴巴張合幾次,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字眼,眼淚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他猛地低頭,不敢再看她。
哪怕在說出這句話的前一刻,顧珩也想不到他竟然有一天會想要放燕梨走。
他明明早就決定了,不管用怎樣卑劣的方法也要留下她。他把她關在長信宮,一邊強迫她,一邊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他做了這麼多連自己都不齒的事,就是為了留住她。
可他剛剛竟然說要放她走。
顧珩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他不敢反悔,可手卻不自覺地死死拽住了她的袖子。
燕梨低頭看著拽緊她袖子的那隻手,他力氣用得極大,手背上青筋暴起,指骨泛白,分明是一副極不捨得的樣子。
「傻瓜。」燕梨嘆了口氣,「我說我是為你回來的,你怎麼不信呢?」
顧珩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巨大的驚喜淹沒了他,他結結巴巴道:「真,真的嗎?」
他恍若夢中:「我不是在做夢吧?」
燕梨狠狠掐他一把:「你覺得呢?」
顧珩傻笑一聲,撲上來就緊緊抱住了她,他腦袋在她頸窩使勁蹭:「阿姐,阿姐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他說完像是也不敢聽她的回答,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急急忙忙地接上下一句:「七年前那次,你真的嚇死我了。」
他聲音悶悶的:「有一段時間,我甚至以為你不在了。」我差一點就要隨你而去了。
燕梨有些愧疚:「我不是給你留信了嗎?」
「還說呢!」說起那封信顧珩更是不滿,一下子就委屈得不行,「信裡一共也沒幾句話,還專門提了句要我最好能照顧一下顧子修!」
燕梨:「」
她乾咳了兩聲,無奈道:「人家當初冒著生命危險假造官印守衛湖州,而且這事是我把他拉下水的,我找你照顧他一下不也是應該的嘛。」
「你還讓我姓顧,」他小聲道,「不會是因為他姓顧吧?」
燕梨驚呆了,她簡直搞不清楚顧珩的腦迴路。
「想什麼呢你?」她一把推開還賴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顧珩,「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那你為什麼不賜我姓燕?」顧珩現在想起這件事還是滿腹委屈,「按理說主人為奴隸賜姓,最好的不就是賜本姓嗎?」
燕梨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她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她畢竟不是生長在這個時代的人,把自己的姓當成一種恩賜賞給別人總讓她有一種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