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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譜子好辦啊~」
常嘉澍話音剛落,一旁叼著棒棒糖的貝斯手已經將一個平板放在了樊小瑜面前,口齒不清地說:「彈唱版譜子和歌詞都在這兒了。」
「哇,」他一臉感激地看向貝斯小哥,「謝謝啊!」
常嘉澍給了他個立式話筒,自己走到另一個話筒前,說:「我來彈tro,你的鋼琴從主歌第二段進來~」
「好的,」樊小瑜有些緊張地看著譜子,「那你來唱嗎?」
「我唱第一段吧,」常嘉澍說,「第二段你來~「
「噢噢……」
剛才的貝斯小哥靠在鋼琴上,準備一會兒給他劃螢幕翻譜子,另一邊的鼓手也假裝不經意地轉著鼓棒,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加鼓點進去。
而一直閒著的另一個吉他手此刻坐在一個非洲鼓上,低音貝斯手靠著他巨大的提琴站著,手裡卻拿了個沙錘。
這些細節樊小瑜都沒注意到,卻被羅驍看在了眼裡。
他覺得這支樂隊怎麼看都像是有備而來……
正在給琴調音的常嘉澍突然背後一涼,感覺有一道死亡凝視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樊小瑜大概地看了一遍譜子,好在這種流行歌普遍比較簡單,哪怕是視奏也能很順暢地完成。
不然他可就要在影帝面前出醜啦……當時他滿腦子想的就只有這個。
樊小瑜悄悄朝羅驍的方向瞥了眼,發現他依舊不動聲色地靠在椅背裡,看不出臉上有何表情。
樊小瑜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示意常嘉澍可以開始了。
清脆的吉他聲響起,乾淨得一塵不染的音符如大珠小珠,撒落在一汪平靜的水面上。常嘉澍的歌喉就如這吉他聲一般清亮,像在曠野中馳騁,溫暖中透著無形的力量。
可是樊小瑜無暇欣賞,一心盯著五線譜上的那一個個小蝌蚪,第一段主歌,順利;第二段主歌,順利;副歌,也沒有出錯……
這首歌的原伴奏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鋼琴彈奏出來的,而是一種類似於八音盒的音色。小時候的他們並不知道是什麼,只能儘量將音色彈得乾淨透亮,將這首歌獨特的純粹與無暇之意儘可能地呈現出來。
可是他忘記了,那個時候即便什麼都不做,依附在少年身體裡的那蓬勃朝氣與頑強生命力,都是現在最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他早已不像年少時那樣笨拙與青澀了,更不用像當年家庭變故之後那樣流落街頭風餐露宿。
他已記不清獨自站在寒風中膽怯地唱著那些無人問津的歌到底是什麼感覺了,他只知道他越來越成功,可是好像他的快樂,越來越難以被滿足了。
或者換個說法,他覺得他已經開始失去期待夢想的能力了。
歌曲進入間奏,樊小瑜依舊盯著琴譜循規蹈矩地彈著。冷不丁旁邊響起個略有些尖銳的口琴聲,原來是那個貝斯小哥,他正煞有介事地吹口琴給樊小瑜伴奏,吹得還相當投入,搖頭晃腦的。
而隨著歌曲第二段越來越近,常嘉澍離開了話筒,輕輕對他說:「下段你來喲~」
樊小瑜吞嚥了一下口水,他不是沒在人面前唱過歌,但這不是某影帝在旁邊嗎,他大概還沒有聽過自己唱歌吧……
歌曲第二段直接進入副歌,樊小瑜醞釀好情緒,開口的瞬間發現常嘉澍在恰到好處地幫他和著音,這讓他不禁信心大增。
他的歌聲,即便很久沒有開嗓,音色依然如砂糖般綿密而有質感。他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少年氣息,可是聲音裡卻有一種與年齡不太相稱的厚重之感。就像艱難跋涉於滿是黃沙的天地之間,頭頂即便艷陽高照,屬於腳下的也只是乾涸枯萎的一排排沙河,而不是期盼中盈盈四方的綠洲與春天。
羅驍靜靜地看著他的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