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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練成血奴,與死無異,或是比死更痛。
塵舟背後如五雷墜頂,張了張嘴卻全然說不出話來,頭頂汗珠一顆一顆往下落,背後也被冷汗滲了個透心涼。
黑暗中彷彿一雙大手扼住他咽喉,讓他胸中所有的叫嚷都溢不出嗓子眼。
柳黛就這麼冷眼看著,看著他從從容不迫到驚懼交加,等著他那張自以為平靜的臉孔一瞬間失控。
什麼叫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此時正是。
她覺著有趣的很,不自覺笑出聲來,還更要裝出一副慈悲心腸來安慰,「放心吧,這法子只需輕輕一刀,疼是不怎麼疼的,兩眼一閉,醒來就是另一翻天地了。怎麼樣?司刑大人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呀?」
塵舟下意識地往前爬了兩步,口中囁喏著:「屬下……屬下…………」已然不似從前風流瀟灑的月塵舟,眼下只需柳黛一句話,便將他拿捏得崩潰求饒。
然則這慌亂無措的模樣維持的時間不長,他很快想清楚其中關隘,反問柳黛,「屬下願為教主赴湯蹈火,但教主能將屬下完完整整留到今日,想必為的並不是區區一隻血奴,倘若今日就將屬下變作行屍走肉,他日豈不少了些趣味?」
柳黛沒想到他就這樣明明白白說出來,著實有幾分意外,但看向他的眼神忽而又多出額外的憐憫。
「你倒是想的透徹。」
「想不透,不敢來見教主。」
「呵……」柳黛嗤笑一聲,「既知自己沒得好下場,怎還敢再來?你……不怕死麼?」
「怕。」塵舟把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但怪只怪自己鬼迷心竅,自不量力,日後是生是死,都任由教主處置。」
「那倒是。」柳黛晃了晃手腕上的第十三鈴,靜夜之中,老舊的銀鈴發出輕盈柔媚的響聲,與普通的鈴鐺聲迥然不同。
她說:「你得記住,單憑你,決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柳黛如此說話,塵舟心知自己逃過一劫,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叩首拜謝,「是,教主教誨,屬下必定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這拍馬溜須的功夫,你倒是厲害得很。」
她右手一收,鈴鐺聲驟停。南英領著五個神志清醒的中原人跨進萬神邸,想來是遊走南疆,被教中人劫上崖山。
柳黛大手一揮,塵舟慌忙告退,人到門外,聽聞身後遠遠傳來少女嬌笑,「塵舟哥哥真有意思,長青不在的日子裡,我便全靠你打發時間了。」
第86章 南疆之主09 「下面人說……像是死人……
86 南疆之主 09
血奴製法殘忍, 先取命再入蠱。
血蠱由柳黛的血與教神之血養成,短短三日可養成數百隻,入蠱之後屍體重獲「新生」, 然而面目慘白,形容枯槁,只是能走能動的行屍, 但血奴力大無比,沒有痛感, 也不會後怕,前進後退都聽柳黛手中第十三鈴, 是世間君王無不夢寐以求的殺人利器。
只可惜血奴畏光,白日裡都蟄伏在暗處, 只等太陽落山才能行動自如。
血奴既成,柳黛的血統正宗不容置疑, 她即刻宣佈月圓之夜,祭祀大典之後北上中原, 長老斗膽問她所為何事,她只答兩個字「殺人」。
冷峻模樣,倒讓教中困宥多年的年輕人握緊刀來躍躍欲試, 恨不能明日就飛去夢裡的「中原」,讓那些鄙夷南蠻的中原人知道厲害。
唯獨塵舟白了一張臉, 心知大禍降臨,卻連逃也無處逃。
十六月滿之夜,祭月大典在崖山之巔奉月臺上舉行。
教中有名有姓的千餘人等, 聚集在奉月臺之下,仰望仿若踏在滿月之上的教神與柳黛。
祭月大典,也是柳黛正式成為教主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