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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櫟心中略是有疑惑,但成華公主這樣,容不得他多詢問。於是尉櫟立刻命令折返,帶著公主往獵場外退。
薛予羨忽得發現,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竟然也鬆了口氣。
像是長久繃著自己的神經,他現在竟然連與楚王宋珩通個氣、統一口徑,繞開護龍衛的審查的心都沒有了。
就這樣吧,都結束吧。
當年是他識人不清,白白讓公主等待多年。
公主因怨恨他死,他因換回公主而亡。
生死一事,他算是和公主扯平了,至於剩下的,他願一力承擔所有,願承接天子之怒來償還。
公主營帳,成華躺在塌上半昏半醒。
熙明帝就立在塌邊,輕輕搓著手裡的玉扳指,盯著醫女給公主餵著麻沸散。
成華傷得雖不致命,但卻也絕不輕。
胸口偏開心脈箭入兩寸,額頭撞出一道傷口,血凝在額尖同烏髮沾染,至於手臂上的傷口,大概就更不用說了。
「陸綬呢?陸綬呢!」
熙明帝聲音從牙關處擠出,低沉卻內含雷霆萬鈞:「朕要重重罰他!朕要讓他滾去雷州!」
方賢妃連忙握住熙明帝的手,輕輕安慰著他:「陛下,陸大人受了傷,侍衛們說很快就過來。」
「陛下,驍虎衛已經包圍了獵場,護龍衛在營帳外戒嚴了。」
護龍衛首領在公主營帳的外間向熙明帝稟告。
醫女也灌好了麻沸散,靜靜看著方賢妃,希望她示意陛下避開血腥。
方賢妃瞭然點點頭:「陛下,這裡有臣妾,您先到外間等一等。」
熙明帝看了一眼成華,正準備離開,卻不想成華輕輕啜泣一聲,尾音帶顫:「父皇~」
她看著熙明帝,勉強睜開眼睛:「女兒想同父皇說些話。」
……
據侍衛通傳,陸綬被靖安郡王世子薛予羨的人馬帶回來時,他請求先去自己的營帳。
這件事情讓等在外間的宗室們十分不滿。
且不說安郡王宋璋抱著成華的貓死活不肯離開,小聲咒罵,饒是秦王宋珏、景椿這些與陸綬交好的皇室和宗親,也心中氣惱。
成華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去獵場找的他,又為他受傷,這個陸綬怎麼還敢推脫?!
故而當侍者稟告陸侍郎在帳外求見時,他們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晾了陸綬一刻。
只是陸綬在進來時,他們齊齊看向他。
陸綬是去自己的營帳換了一身衣服,似乎又做了一些處理,此刻乾乾淨淨的,還染著衣裳上的皂香味。
他穿著一身暗色的勁裝,唯有袖口衣領上繡著成華最為喜愛的白玉蘭,看上去依舊是筆挺如松。
宋珏目不斜視看著他,漸漸就看出幾分不對。
他暗色的衣裳像是沒有被均染的次品布料,隨著他每走一步,就似乎深染幾分。
陸綬內家功夫精到,可此刻,如同風摧蘆葦,步態虛浮。
「微臣陸綬,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熙明帝沉沉上下打量了陸綬一眼,像是突然頓住一般,一句話沒說,揮了揮手讓他向內室過去。
等陸綬移開,眾人才看得清楚,他站立的地方,竟然星星點點有一些血跡。
眾人的目光追了過去,陸綬右手上滴答滴答掉著血點,血珠像是沿著他的手臂,沾染他袖口的白玉蘭,順著他手背上還繃起的青筋悄然滾落。
至於他寒竹般挺立的腰背,隔著裡衣,在玄衣上也沾染斑駁。
外室內一瞬間安靜下來。
陸綬朝前走著,手輕輕探上隔絕內室與外室的簾幔,頓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他朝後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