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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淺淡的酒,在連同她如今清冷的周遭,越發寂寥。
不知怎麼,成華竟然平添幾分感嘆。
何曾幾時,她名動上京,一聲又一聲的「小琵琶仙」,一句又一句的尊貴無比。
身世尊榮、光耀加身,不能使她走得長遠、風光無限,反而成了她的桎梏,送她入了泥障。
成華在這燈火盡明、熱鬧得如同上元節一樣的夜晚,看著孤獨的景榮枝,不自覺就想起了當年母后還在世時,景榮枝只是個乖巧安靜到讓人察覺不了的女孩。
她突然心軟了一下。
只是,她這心軟沒有持續幾分鐘,就看見她將酒盞遞給了一個侍女,那個侍女迅速閃進了喧鬧的人群之間。
不用多說,又是去尋找薛予羨的吧。
成華笑著搖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景榮枝怎麼就還不明白,她現在之所以是華裳縣主,不是她在華庭犯的事情很小,而是她是景家的嫡女。
景家,註定是要和景皇后、和她成華綁在一起的,故而她以強硬態度廢棄的婚約,她最好是要避嫌的。
更何況,在這個婚約她還在乎的時候,她已經萬分逾禮地造作過一次了。
——
月上中庭,光華似水。
薛予羨有一瞬間的呆愣 ,看著在自己面前已經不知道支吾過幾次的姚修。
他輕輕彈著自己手中的銀白色的酒壺。
銀壺發出的清脆在這喧譁裡轉瞬便沒了進去。
薛予羨將銀壺遞給了姚修,十分大度地擺擺手:「朗月當空、美酒好景,自然要會雅士,這種事情何須問我。姚大人儘管去做便是。」
「本世子今日醉了,一個人去走走,你也不用管了,自有薛祁跟著。」
等到姚修折進人群中,薛予羨的眼眸才變得幽深起來,他沉沉嘆了口氣,折進了相反的方向。
曲橋轉折,迴廊幽深,幾道波折後,薛予羨才看見那位搖著風流扇,靠在高樓俯瞰庭院的楚王殿下。
他默不作聲,悄然上樓。
木梯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遠離燈火、寂靜狹小的空間裡格外明顯。
只聽得「啪」一聲,湘竹扇摺合、叩擊在木欄上。
耳邊是宋珩慵懶散漫的聲音:「初九,這麼快就回來了?你一個練童子功的人 ,可學到了什麼?」
薛予羨不鹹不淡:「殿下希望初□□到什麼?」
彷彿時間迅速凝結,在這一息兩息的卡頓中,宋珩嗤笑一聲,緊接著風流扇一開,繞著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難以捉摸。
他道:「初九能學到什麼?」
「不過,知慕怎麼來這裡了?」
薛予羨沉聲道:「殿下帶華裳縣主進來的?」
「華裳縣主?」宋珩嘖嘖兩聲,一副替別人傷到心的模樣:「知慕,以前沒想道,你竟然如此絕情,再怎麼說,你也是自七八年前就愛慕榮枝的。」
「雖然本王的寶貝妹妹十分優秀,但畢竟也是你以前瞎了眼。」
「怎麼現在,好像本王做的事都是錯的了?」
薛予羨以前敬佩直言直語的敵人,自覺口蜜腹劍的人是君子所不恥,最為厭惡。
可自從真正和宋珩綁上了利益關係,才知道能把直言直語說得帶著蜜、剛剛捅你一劍後又立馬稱兄道弟、恍若以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人,才是好大一條毒蛇。
薛予羨深呼一口氣,「那殿下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風流人自有風流事,本王只是覺得畢竟兄弟多年,都親如手足了,委實見不慣你沒件衣服。」
「沒了成華,總不能裸/奔吧?」
薛予羨忍下惡寒,「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