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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皇后娘娘異常堅決,死撐著不願意。
誰料天不如人願,大人出了大紅,至於小皇子,生產時間太長,剛出生就……
賢妃輕輕道:「陛下遠在晁央一族,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怪陛下。」
「只是,這陳年往事,為何陛下經歷的越久,反而越生了戾氣?」
沉默見縫插針,流轉在熙明帝和方賢妃二人之間。
熙明帝有片刻呆怔,他不想聽,可心潮慢慢湧起,由不得一般停了下來。
「陛下並非不知道太醫盡了力。」
「陛下是怨恨那些太醫竟然真的敢保小皇子不顧娘娘。」
「您氣惱娘娘沒選擇了您,拋下了您。」
拋下了自己?熙明帝輕笑出聲。
他是天子,在萬人之巔,這個世上,只有他選擇或者丟棄他人,怎麼會有人有資格稱得上拋下他?
他笑裡帶著譏笑,一副高高在上、萬物都不在意的模樣。
可那種不在意殘卷過後,卻是一聲又一聲的質問,彷彿穿透靈魂。
熙明帝皺了皺眉 ,他揉著額心,好像犯了痛風。
又可能是醉酒,他覺得自己不太能站得穩,緊跟著,就晃了一下。
他目光凜凜,緊盯著賢妃,可她像是不怕一樣,朝他走了過來。
「娘娘她一定很在乎陛下,很想陪著陛下站在萬人之巔,共度餘生。」
「只是,為母則剛——十月懷胎,她放不下陛下,卻更想陛下看看那個孩子……」
熙明帝此刻,只覺得心被剜了個口子,他同賢妃一起坐在大殿內的坐席上,一時間竟然有些頹態。
「陛下,放下吧,就當是尊重娘娘的選擇。」
長夜漫漫,萬物俱靜,唯有銀壺杯盞相碰、酒水流淌的聲響。
方賢妃靜靜坐在熙明帝身邊,看著他飲下一杯又一杯,直到他突然停了下來。
他轉眸定定看著她,一雙淺褐色的眼睛此刻像是鋪了一場大夢,又漸漸轉醒。
他淺淺道:「阿桐。」
方賢妃一怔,陛下是認錯人了嗎?
她面容微苦,但還是小心清理乾淨這滿地狼藉。
「鎮南侯府同景國公府的聯姻,成華去,算是合理。」
方賢妃手停在那傾倒的酒盞上,這是陛下給成華解禁的口諭?
她不動聲色看了熙明帝一眼,他神色疲倦,似乎連眼睛都不想再動一動。
賢妃道:「那臣妾為陛下鋪好床,之後去青鸞殿告訴公主訊息。」
說著,賢妃便向床榻走去。
在她小心越過熙明帝、擦身而過的瞬間,冷不丁被熙明帝勾住了手。
「池衣,」他道:「明天再說吧。」
「今晚留下。」
——
像是過去許多年一樣,每每到這一日,熙明帝會推遲早朝一個時辰。
故而今日早朝下後,已是臨近晌午。
至於陸綬自太極宮內殿出來,日頭都過正中了。
陸綬獨自一人踏在出宮的青石路上,可腦中卻不自覺想起剛剛。
原本,在如此流言紛亂的時刻,他都做好了陛下讓他站四五個時辰才接見他的準備,可沒想到他只是站在太極宮內殿外,陛下就傳他進了殿。
可進殿之後,陛下又冷眼看著他,自顧自批閱奏摺。
良久,他才像是記起了他:「陸綬,你有何事?」
他那時不知是怎樣穩住的自己,和陛下淡然的提起了外面的流言蜚語:
他是罪臣之子。
他蓄意接近公主,以身侍主。
區區面首,破壞宗室婚約,是他敗壞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