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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幸估摸著謝威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待謝威進入主題,就主動掏出一個小荷包,一抽繩子,往桌上一倒:「前日你寄在我這裡的東西且先拿回去吧。」
謝威神色複雜,周幸的說法幾乎全了他所有的面子。這麼一來他反而豁出去了,一梗脖子道:「不用那麼客氣,如今我也不怕人笑話,這些只當我借你的,你若不信,我們便立個字據,簽字畫押!」
都逼到跟她收回貴重物品的份上了,看樣子已是山窮水盡,周幸沒有打擊他的信心,只說:「不用字據,我信你。」
一句話說的謝威眼眶一熱,被傷的千倉百孔的心彷彿被一壺暖好的黃酒包裹著,溫暖而香醇,喉嚨卻猶如堵著大石,萬分艱難才含糊吐出一個謝字。
小甲比謝威要大幾歲,想法比較複雜,自以為這對鴛鴦還有私房話要講而自己當了燈泡,很厚道的悄沒聲息的退了。
沒有外人在場,謝威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至於為什麼把周幸當成了自己人,他也不知道。
周幸見謝威一臉憔悴,想著他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就經逢如此大變,不由產生一種同是天涯苦命人的感覺。到了此時,她知道所有的言語安慰都是蒼白,只拍了拍對方的手。
不想謝威反手將她抓住,繼而無聲的哭泣著。隱忍的哭泣引得身體微微顫抖,如同被大雨襲擊過的小狗。
周幸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如同去年中秋,燕綏陪著她那樣的陪著。人到難過時,未必就想要誰的幫助,但一定不想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周幸無聲的安慰和溫暖的手,讓人覺得安心。謝威產生了一種傾訴的欲|望,然而一張嘴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張了張嘴,又閉上。如此幾次,方才憋出了一句:「我娘不要我了!」話一出口,內心的委屈傾瀉而出,用盡全力攥緊周幸的手,嚎啕大哭。
雖說並沒有真正瞭解過謝威,然而這樣的傷心絕望,應該是從來沒有過。因為這種極端的情緒,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除非是神經纖細如柳永一般的才子。周幸看的一陣心痛,不經大腦的安慰便脫口而出:「不管你去做什麼,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回來。」
☆、豺狼
話一說完,周幸就傻了。她真的就是,呃,對祖國未來的花朵產生同情而已,就是告訴傷心的你,你還是有朋友惦記的是吧!可為什麼話一出口就顯的有那麼一種直教人生死相許的味道呢?她發誓她真的沒有承諾什麼!啊啊啊,這怎麼解釋啊!抓狂!
說實話謝威也傻了一下,他沒想到如此落魄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跟他表白。傻過之後,就是充斥肺腑的感動!在幾乎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行動上和精神上雙重支援你,這種美好簡直難以言喻。幾乎想都沒想的撫摸上對方的臉頰:「必不負你!」
周幸此時簡直想死的心都有,她從沒有像現在一樣痛恨過自己的不善言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欲哭無淚。然而這份窘迫,在謝威看來就自覺腦補成了羞澀。還腦補的很美好——雖說打起架來男人婆了點,但其實一旦涉及到這個問題上還是很嬌羞的嘛。嗯,以後一定把她贖出去,再不讓她在這裡受委屈。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腦電波不在一個頻道,當然如果周幸知道謝威心中所想,此刻絕對不再會擔心謝威的誤會了。教坊司出身的女人,以謝威此刻的身份也只會想贖她出去,許以如夫人之位。介於商戶沒有階級特權,如夫人三個字還得打了七成的折扣。而周幸卻以為謝威在給她一個許以妻位的承諾,可見上一世雖然遙遠,可有些思維慣性還是深深的刻在骨子裡,關鍵時刻跑出來掉鏈子。如今唯一慶幸的是周幸阿姨沒有愛上未成年少男,那麼這個烏龍就隨風去吧。周幸也還很天真的腦補——青春慕艾啊年少輕狂啊,過兩年就會忘掉了,誰沒事記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