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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帝範,伊尹可放太甲於桐宮。」
「你要廢帝?」
「不是臣要廢帝,而是天下人需要一個新的仁君。」
早就知道裴炎會來求自己,算算半個月也該是時候了,太后卻是神情凝重:「廢帝不是小事,如何善後,裴相公可有良策?」
「皇帝禪位,除王外封,豫王仁德,堪當大任。」
裴炎對答如流,老淚也不縱橫了,一雙眼裡滿是混濁的殺氣,看得人發怵,可這並不能威懾到太后,她只是頷首不語。
看不明太后的態度,裴炎有些急了,忙再加了一條:「太后若是猶豫軍心所向,大可放心,劉禕之、程務挺、張虔勖三位將軍已與老臣交心,唯太后馬首是瞻!」
太后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灼灼,讓裴炎這樣的老臣也心下一震。盯著裴炎看了許久,太后才沉聲道:「我不知裴相公還有這樣的能耐,勾結軍將,密謀廢帝,你這是造反。」
這麼大一頂帽子自己可戴不起,裴炎慌忙跪下,想盡辦法圓回來:「天子失德,太后尚在,臣正是不敢遭天下人的懷疑,令事不成,才必得要來請命於太后。若能救大唐於水火,臣便是反罪,也是值了!」
「起來吧。」太后知道現在還不是發難的時候,提到造反也只是想敲打敲打裴炎,「此事雖宜速決,還當計劃周全,我就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我也會盡力周旋。」
「臣代天下人謝太后高義!」裴炎又拜伏在地,老淚縱橫。
當天宜都就給婉兒帶了太后的手諭來,婉兒欣喜地接過,速速看完燒掉,問宜都:「你去了趟上陽宮又回來,一路上有沒有人盤問你?」
宜都卻是安心地一笑:「才人不必擔憂,從上陽宮到武成殿,一路值守宮人與羽林軍,皆是太后親信。」
婉兒放心地點點頭,鋪開黃帛,半月不見的太后,就要回來了。
進入二月,與群臣對峙一月的李顯耐心被逼到了絕地,後宮的笙歌燕舞也看得他心煩,矛盾從一開始的韋玄貞封賞之議變成了君臣權位之爭,揮手示意這班舞姬下去,顯衝著韋香兒抱怨:「香兒,你說這班大臣怎麼就這麼無賴呢?我一個月不上朝,居然沒一個人來求我的。」
「妾早說這法子是失心之舉,且毫無用處,陛下不聽,現在反倒問妾。」韋香兒有些怨,顯太任性,自己早有不好的預感。
顯就聽不得這話,一聽就急:「那難道就由著那些大臣的心思?我要是什麼都聽他們的,那還是皇帝麼?」
說不通,從來就跟他說不通,韋香兒默然不語。
也不在意韋香兒不理他,顯的腦筋亂轉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笑開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阿孃當初偏要抬舉婉兒了,要中書省那幫子人寫封詔書可真不容易,既然阿孃的意願可以直接讓婉兒寫出來,那我也可以。不就是一封詔書麼?我立刻讓婉兒寫,她寫的從來算數,不就是個侍中麼,立刻就封上了。」
聽著顯的胡話,香兒一陣頭疼,無奈地嘆口氣,任他自己瞎高興去。
「哎!我怎麼早沒想起她來!」顯拍拍腦袋,立刻吩咐下去,「急召上官婉兒,讓她立刻過來!」
「陛下呀,你可省省吧!」居然來真的,香兒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這可是個好機會,她是皇帝的近臣,自然聽朕的,你就看著朕威風一回吧!」顯自信地笑著。
沒聊上幾句婉兒就到了,顯忙忙止住她的行禮,說話時卻擺出架子來:「婉兒,如果朕讓你擬詔,你會奉旨麼?」
太后料得真準,婉兒心下暗服,表面上卻仍是恭恭敬敬:「婉兒是陛下內臣,有幸掌宮中制誥,不敢不奉旨。」
顯一聽就咧開嘴笑了:「什麼都可以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