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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在他眼皮下一點點消瘦下去,他說不出「我拼盡全力也要救你出來」,說不出「誰也不許帶你去刑部」,更說不出「你若出事我也不獨活」。
他不過是洪流中隨時可能被傾覆的小舟,他力有未逮,他問心有愧。
容九安垂目看著被觸碰過的地方,沉默片刻,輕聲道:「哥,先生教我們,謝世當謝於正盛之時,可如今蠅營狗苟之人驅去復還,我亦不能獨善其身。」
「只恨我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能做那隱世奇俠,十步殺一人。」
他輕輕抬手,止住淩河的話:「若說天下只有一人懂我,那就是你。我知道你一直以來為我做的事,便是為你,我也不能不據理力爭。」
「你在大理寺中頗有清名,決獄訴訟,令有罪者伏法,還含冤者清白,救得了更多人,切勿輕易放棄。」
「我知道勉強你獨自留下來,是對你殘忍。但……」
「我若罹難,」他想了片刻,將發梢扯過,咬下一縷:「爹孃……就辛苦你照顧了。」
淩河用手遮著眼睛,過了許久才慢慢答道:「好。」
因著世子爺賞臉光顧,歡意樓重修了後樓梯,踏上去時,再沒有沉重的吱嘎聲。
來人也很小心,在推開房門之前,還仔細地撣了撣身上,才輕手輕腳地進門,不等座上那位貴人開口,便快走幾步,一禮到底。
「徐子文見過世子爺。」
「都是同宗同族的,不用這麼客氣。」柳重明沒帶人來,便遙遙用扇子一抬,請他起身,又點點身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做得還順利嗎?」
徐子文有些羞澀地跟著笑了笑,不好意思坐太近,只靠著椅子邊上坐下,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粗布長衫,那是皂吏們日常常做的打扮。
坐下時,他低頭用兩指展著袖口被壓的褶皺,忙答道:「勞世子爺記掛,都順利,裡面的兄弟都很好,大傢伙兒都願意互相幫襯,除了例錢,時不時還能有點酒錢,是個好差事。」
略想想,又補著道謝一聲:「都是世子爺的恩,勞世子爺破費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一直沒個固定的營生,年前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能去錦繡營裡補個差事,雖說是做獄卒,但好歹也是條衙門裡的好路子。
可衙門口朝南開,無論怎樣,孝敬銀子該遞還得遞上去,家裡開鍋都困難,又哪兒來的孝敬銀子呢?
他左思右想無計可施,正巧趕上過年收了安定侯府的帖子。
他們跟安定侯府多少也算是門遠親,同住在京城,往年也會例行收到燈會帖子,可他自知拿不出手,只當是侯府做事周全,隨手發發而已,也不好意思去,生怕招人嗤笑。
今年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想著豁出去罷了,聽說柳世子的生意做得很大,就算拔根毛,多少也能填個窟窿。
他萬沒想到的是,世子爺居然注意到他的窘迫,專門著人去家裡問了情況,不光差事順順利利地落到頭上,還富餘了不少銀子。
只是世子爺也給他遞了話,跟廖統領有些誤會還沒解開,他雖不在官場裡混,也立即明白過來,在錦繡營中對自己跟安定侯府的姻親絕口不提。
徐子文是個聰明人,深知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所以在柳重明找上他詢問時,心裡反倒鬆了一口氣。
受人接濟是不得已而為之,真正派得上用場,才是跟世子爺拉近關係的長久之計。
「世子爺,您讓我打聽的事,有些眉目了。」
他壓低聲音,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屋子裡像是還有別人似的,又像是在那屏風後面,又像是在別處。
柳重明的目光又讓他很快聚攏起精神。
「那位潘公公,確是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