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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人料到,他又厚著臉皮,不顧那些明裡暗裡的嘲笑唾罵,不知羞恥地跪倒在新皇腳下。
曲司天再次死灰復燃,變得更加冷漠寡言,可以不眨眼地站在高臺上,看著那些曾對他稍有不敬的宮人朝臣,被奉承他的人推在水中溺斃,只做解悶。
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許是見人抖得厲害,看著著實可憐,白世寧又笑起來:「水性也不好,冒冒失失的,還想著救人呢,凍成什麼樣子?」
口中雖然嫌棄,他卻長臂一伸,將人就著跪拜的姿勢,攔腰撈起來,夾在腋下,風風火火地直奔前廳而去。
曲沉舟掛在他的臂彎中,濕淋淋的,衣襟和頭髮一路猶滴著水,被這健步如飛帶起的風吹得發抖,卻不敢掙扎反抗。
對於白氏夫婦,他從前受過多少恩,便有多少愧,所以前一世裡白石磊怎樣恨他,他都不敢有半分怨懟。
此時驟然重逢,一時悲喜交加,竟身不由己地低低哽咽起來。
他雖然極力地將哽咽聲壓在喘息中,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白世寧的耳朵。兩人從水上迴廊剛踏上地面,他便覺得身上一輕,嗵地一聲撲在地面上。
「小傢伙,」白世寧俯視他:「你的調息法是誰教的?」
曲沉舟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這見縫插針的吐納調息雖然粗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白世寧。
他忍著膝蓋上磕碰的疼痛,垂首低聲答道:「回將軍的話,是世子爺教的……」
白世寧嘖了一聲,也不質疑,不待他反應過來,又像夾雞仔一樣將人撈起,直奔正堂而去。
這個姿勢很不舒服,曲沉舟被凍得哆嗦,又無力抬頭,只能看到地面在距離頭頂幾尺處向後退,而後眼前豁然大亮。
還不等白世寧的腳邁入正廳,便聽一個女聲響起。
「快吃飯了,你又跑去哪裡了?」那人軟語責怪:「你們爺三個,天天都像個野人一樣,嘴裡就會說著忙忙忙,也不著家,也不想著回來陪我。」
只聽聲音,那人已有了些年紀,可溫婉的聲音中夾著若有似無的嬌嗔,不像是位夫人,倒像是慣被嬌寵的閨閣小姐,責備中都是清甜,滿滿都是笑意。
「哪能不想你呢?」
白世寧登時從威武雄獅變成了翻著肚皮的奶貓,洪亮的聲音軟得只剩下三分,也不想著臂彎裡還夾了外人,就迫不及待討好起來。
「鶯兒,你昨天不是說塘裡的蓮蓬看著鮮嫩麼?我回來就先繞去那邊,給你摘幾個大的嘗嘗。」
白夫人早看他夾著個人,不好笑得太過,忍了陣子才問:「又發瘋,這是怎麼回事?」
白世寧把人放下,先揪了蓮蓬上前,把蓮子一粒粒剝出來,給她解釋。
「重明家的小傢伙,石巖給你說過的。我剛剛摘蓮蓬的時候,就發了一會兒呆,這小傢伙以為我要淹死,傻乎乎地跳進荷塘裡,還想救我呢。」
白夫人將他推在一旁,早伸手去扶人起來,聽他這樣講,眉眼裡笑得都是溫柔,卻嗔怪道:「這是人家好心,你是不是又逗他了,看把人嚇成這樣,當心重明怪你。」
曲沉舟仍跪著,就著力道直起身來,白夫人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啊」了一聲。
白世寧當即轉過目光。
荷塘裡黑燈瞎火,這一路上又一直把人夾著,還沒留意細看,此時才看清。
「呦,原來是他啊。」
「認識嗎?」
「好早以前的事了,我當時好像跟你講過,就是奇晟樓裡那個好小的小孩,被杜權打怕了的那個。」
「也是個可憐孩子,」白夫人記起來,輕嘆一聲,想把人拽起來,面前的孩子卻像是更怕她,瑟縮地收回手,便輕聲安慰:「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