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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公公悔恨大哭:「枉我歷經陰私無數,老來異想天開,竟沒看透這道理。」
原來全公公喪子孑然一身是真,但之後結識這位張姓婦人,這婦人也是命苦之人,兩相依偎,倒也彼此寄託。
全公公自知自己油盡燈枯,唯一記掛的就是自己走後,孤苦無依的婦人晚年悽慘,於是被人找上許諾大筆銀錢之後,猶豫一番便也答應了。
至於那徐老,也是長孫被人做局去賭,欠下巨債,不得已昧著良心誣陷跟了一輩子的東家。
要不怎麼說一招鮮吃便天?厲深那局雖則簡單粗暴,但就是好用。只要家中有一不孝子弟,稍使手腕,便可綁架一家為其所用。
這也是裴涼把裴富貴關在鄉下老家的原因,蠢貨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年頭給蠢貨賦予了太多的權利。
這樣一來,裴涼身上的所有指控都洗刷乾淨了。
顧修正要使人押解那些人去順天府,裴涼又道:「侯爺,幕後黑手還沒有揪出來呢。」
顧修挑眉:「你也聽到了,出頭與這幾人交涉的均不是一人,想必只是受人驅使的小嘍囉,那背後設局之人狡猾,從他們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了。」
「只能將他們帶回府衙,讓畫師根據描述畫出那與他們接觸之人的相貌,再全城通緝了。」
裴涼卻笑了笑:「卻是巧了,我的夥計們辦完事回來,經過南城的時候,說是正碰到幾波幫派地痞鬥毆。」
「本著身為京中居民,維護周圍治安人人有責的原則,我的夥計們上門勸了勸架。」
「誰知那其中一個幫派的地痞非但不聽勸阻,還膽敢襲擊無辜,無奈之下我的夥計只能聯合其他幾波人,將其制服拿下了。」
裴涼指了指被揪出來煽動言論的那幾人:「這幾人如此面生,不知來歷,不若試試問問那些人,是否相互知道來歷?」
顧修似笑非笑:「裴掌櫃的夥計還真是好能耐,什麼事都做得,倒是把府衙裡的正經衙役,給比成了一堆酒囊飯袋了。」
裴涼笑:「我一個女子在外行走,自身安全當然是重中之重,聘用夥計護院時,要求高一些也在所難免。」
顧修是不信這說法的,只不過想到京中傳言她與師飛羽曖昧,便只當這是那位能耐人給自己的美嬌娘派的保護。
倒也不追究。
而人群中的厲深此時卻已經明白大勢已去。
原來就連栽贓映舒都不是裴涼的最後一環,她深知以映舒的依仗,在證據不甚堅實的情況下,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或許一般女子進了監牢便會脫半條命,但映舒有眾人上下打點,甚至那姓王的府尹公子親自照顧,除了名聲上又會受累,實質影響不會大。
但此刻,是厲深成為城南地下勢力老大後,頭一次體會到這種萬事休矣,無力迴天的絕望感。
那女人好打算,她根本就是順勢而為,趁著將他困在此地的機會,聯合與他有仇的幾個當家,趁機發難。
不,這根本不是臨時起意,他那幾個仇家,一個比一個謹慎,不可能貿然聽一個女人指令,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聯手。
定是這女人回京開始,便已經接觸打點了,可笑他還將人當做一普通廚子。
果然,看起來就是好巧不巧,所謂幫派爭鬥被帶上來了的幾個人,正是被派去接觸池家,全公公,還有徐家的那幾個。
池家他們一見到人,頓時心緒激奮:「是他,就是他,唇下長了顆痣那個,化成灰我也認得。」
「你們將我家閨女和小子藏哪兒了?」
裴傢伙計道:「問了,就藏在你池家那片一個舊宅子裡,人已經解救出來了。」
說著帶上來兩個優點狼狽的人,一個豆蔻年紀的少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