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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覽問:「那人是誰,這所有的計劃都是他安排的嗎?」
寧淮生只是輕笑搖頭。
葉欽冷聲道:「這人慣於演戲,你別被他外表騙了,這樣好聲好氣地能問出什麼來。」
「你不必逼我,反正已經到了這時候,如果我真的不想說,有些事情你們就算挖到陰曹地府也絕不會弄清楚……」寧淮生見顧覽扶起暈倒的廖雪嬋,為她解穴調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止聲,看著他背影怔了怔,才繼續道,「館主應當聽聞過,十幾年前,江湖上有一無惡不作的匪盜團夥,叫做十三金。」
顧覽猛然回頭,道:「是的。」
寧淮生眼中泛起白茫茫的落雪,似乎陷入回憶之中:「我爹名叫單誠,原是這團夥中的一員,這件事直到他死前最後一刻才告訴我。」
十三年前,他還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少年,全家靠父親經營的武館維持生計,他自小就視英勇強壯的父親為心中的榜樣,夢想著能有一天成長為同他一般的英雄,並不需要武名蓋世,只求妻兒和睦,生活簡單平靜。
那天大雪初臨,天地間一片潔白,父親站在窗前靜立很久,而後跟他說:「阿良,你知道學武之人如何在江湖中保全自己嗎。」
單良不假思索道:「當然是武藝求精,立於不敗之地。」
「不,」單誠搖了搖頭,「你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味追求極致並不會使人幸福,這世界的敵對與剋制本就是一個圓,縱使你強大如神,也不可能為所欲為。」
「那要如何呢?」
單誠轉過身,將手臂重重搭在兒子肩上,看著他澄亮清透的雙眼,輕聲道:「很簡單,那就是——永遠都不要殺人。」
單良疑惑:「做人當是非分明,學武更是要嫉惡如仇、懲奸除惡,見到壞人不能殺,那我們還要刀劍做什麼呢?」
「當你握起刀的一刻,你手中的刀就不止是刀,而是你的一部分。刀劍沒有選擇的權利,但是人有,這就是為何只能人使刀,而不是刀使人,一個只憑自己好惡就隨意處決他人性命的人,不配稱為武者,只能是刀的奴隸!」單誠加重手臂上的力氣,眼中已有了淚,「我不希望你成為刀劍的奴隸,我要你做它們的主人,做自己的主人!」
單良用力揮開了父親的手:「我不明白!我只知道男子漢不能叫別人白欺負,別人打我一拳,我就要還他十拳,別人要害我,難道我還乾站著叫他把我殺了不成?爹,你就是太怕事了,越是怕事,事情就越會來找你。」
他說完轉身離開,不記得當時父親的眼神,然而少年一語成讖,就在那天晚上,十個帶刀的惡匪闖入他家,一把火燒了房子,幾乎殺光了所有的人。
「這一切都是報應。」父親死前倒數第二句話。
「大哥,我並沒有背叛你們,我只是想重新做個好人,我想殺死之前的自己,然後乾淨地活著。」父親死前最後一句話。
那時的朱天河還未留鬍鬚,面相兇惡狠戾,他一腳踏著單誠的臉,用尖刀抵住他胸口,無奈道:「那麼我現在殺掉你,往後你就能幹淨,只是你的妻子和兒子卻必須髒了,不然誰來為你的魯莽買帳?再問你一次,地圖在哪兒?」
單誠到底是不肯說,尖刀就刺透了他的胸膛,奄奄一息的善良趴在幾步之外的地方,看到父親用口型跟他講,不要報仇。
不,這不可能。少年心中燃著血色的火焰,正如周身一片茫茫紅雪。
一行匪徒在單家掘地三尺,終於找到要的東西,臨走時有個人提醒他們的大哥:「這小子好像還沒死透。」
朱天河本來已經提刀走了過去,半道上看見單誠死不瞑目的臉,又折了回來:「天冷,不用管他,橫豎活不過今夜。」
等那些人離開後,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