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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嘉月根本聽不清曲榕在說些什麼,她拼命地掙扎著,像是一隻被陷阱困住的小獸,驚恐之下,只想要快些逃離陷阱,重獲自由。
就在這久掙不脫的時候,曲榕忽然發出一聲痛呼,鬆開了緊攥著陸嘉月的那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有石子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陸嘉月握住自己已經被曲榕攥得麻木到失去知覺的手腕,茫茫然回首望去。
她眼中有淚,四周景物皆迷濛看不真切,四下裡好一番尋顧,才看清了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身姿挺拔,立如玉樹。街市裡燈火闌珊,映照著他依舊溫潤的眉目,卻不復初見那日一般面若春風。
他微蹙著眉頭,神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陸嘉月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ldo;國舅爺救我&rdo;
丁璨尚未開口詰問,曲榕便已逃之夭夭。
其實原也不用丁璨開口,任是誰見了丁璨,因著他的身份,心裡也會先自怯了幾分。
更何況曲榕當街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舉動,丁璨只需向國子監的監正透個話音兒,那曲榕今後就不必再去國子監讀書了。
可能科考仕途,今後也都無望了。
陸嘉月哭得傷心。
重活一世,竟還是免不了要被曲榕欺辱。
隱在暗處的阿慄現身,走到丁璨身邊,悄聲問他:&ldo;爺,接下來該怎麼辦?&rdo;
丁璨砸了咂唇,想了想,笑道:&ldo;還是得將她送回去---她身邊跟來的那些人,一時半刻只怕還尋不著她,若讓她自己回去,再遇上那登徒子,咱們的好事可就白做了。&rdo;
阿慄點點頭,&ldo;也只能如此了。&rdo;
丁璨看著陸嘉月。
小丫頭實在哭得傷心,鼻涕眼淚一起流,鬢髮也亂了,衣裙也皺了,手邊也沒塊絹帕可擦擦鼻涕眼淚的。
哎,著實可憐。
於是從袖中取出自己隨身的一塊綢帕遞了過去。
&ldo;給,擦擦罷。&rdo;
陸嘉月頭也沒抬一下地接了過去,第一下擦了一把眼淚,第二下,擦了一把鼻涕。
丁璨眉心一蹙。
行,這塊帕子今後可算是用不成了,就送給這小丫頭得了。
陸嘉月哭個不停。
心中實在委屈。
可也怨不得旁人,若不是自己執意出門來夜遊賞燈,想要一睹京都上元佳節的風采,又怎會落單,以至於孤身一人,被曲榕欺辱至此。
綢帕被眼淚浸濕透了半邊,阿慄搖了搖頭:&ldo;這還得哭多久?這大晚上的,可別沒哭壞,倒是給凍壞了。&rdo;
&ldo;沒見過像你這樣,不準人家女孩兒哭的,&rdo;丁璨笑了笑,看著阿慄,&ldo;人家受了委屈,合該哭上一哭,才能長些記性,今後便不敢再隨意出門瞎逛了。&rdo;
陸嘉月柔弱的小肩膀一抽一抽,抬起淚眼看向丁璨。
&ldo;國舅爺說得對,今後,我再不隨意出門了。&rdo;
丁璨點點頭,&ldo;長了記性就好,&rdo;又扭頭對阿慄一笑,&ldo;看見沒,我說的可還對?&rdo;
阿慄翻了翻眼皮。
街市裡行人愈見稀少,滿城華燈照亮了深藍夜空,一輪黃濛濛的月亮,正緩緩升至中天。
丁璨自負手立於街邊廊下,仰首望天,似在賞月。
阿慄則抱著肩膀靠在牆角,一時看丁璨,一時看陸嘉月。
陸嘉月以綢帕掩面,哭得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