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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動作不停,側頭上上下下地掃了她一圈,然後說道:「都說女子嫁了人後,就會變得格外饒舌,我原還不信,這會倒是不得不信了。原來人摔你面前了,也不見你多看一眼,這會竟都有閒心來管我的婚事了。」
令嘉攤手道:「過兩年小四娘也要嫁人了,這先不在你身上練練手嘛。」
陸斐抽了抽嘴,但見令嘉一臉坦然,只覺無力:「你還真是,真是……厚顏。」
令嘉不以為意道:「和我說說嘛,我還能給你參詳參詳。去歲南平大長公主的賞梅宴上你和高探花郎詩詞唱和,唱得不是很默契嘛,聽聞高家派人去你家說過數次,怎麼沒有下文了?」
令嘉問得坦然,陸斐也懶得再矯情,索性答道:「高大郎是很不錯,才學出眾,性情高潔。只是拿來當個知己是不錯,嫁過去就免了。」
「他有問題?」
「他沒問題,但他家有問題。高相膝下嫡庶加起來五個兒子,孫子輩都排到十二去了。高大郎是嫡長孫,他的妻子是高家宗婦,要理一整個高家。若嫁過去,怕是四十以前都別想過上一會清閒日子了。」
令嘉不覺點頭,又問:「那滎陽侯府的那位鄭三郎呢?我記著他也是思慕你多年,雖說才學雖遜高頌一些,但也是少年進士出身,上有兩個兄長,一成家就可分府。」
「他不行,他太窮了。」陸斐搖頭道:「滎陽侯府的老侯爺揮霍太過,傳到現任侯爺手上,家產所剩無幾,鄭三郎與世子又非同母,分到手上的怕是幾幅畫就花完了。我這人最是附庸風雅,而風雅又最是要錢,嫁這麼個窮郎君,日子是真過不下去。」
令嘉被她的自知之明震了震,又問:「那代國公府的郭四郎呢?郭家可是『白玉為堂金作馬』的人家,郭四郎雖說是從武,但也是個言之有物的人物。」
「他不行,他長得太粗獷了些。」陸斐依舊搖頭,「我雖不求後代生得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怎麼著也不能往回長,我給你做了十多年的綠葉陪襯,還指望我有哪個女兒、孫女能幫我報仇呢。」
「你想得可真夠長遠的……」令嘉嘴角抽了抽。
「事關三代,怎麼能不多想想呢。」
家事繁雜的不行,窮的不行,醜的不行……
令嘉不禁感慨道:「我去年相人那陣都沒你想得這麼多。」
陸斐輕嘲道:「誰敢和你比啊!你那會為了擺脫你孃的管束,只要對方是個人,你都是肯點頭。而且你想得是不多,但你娘不是替你都想遍了嘛。」
「你這可是把你二弟也罵進去了。」令嘉提醒。
「色令智昏的蠢貨,罵他幾句又如何。」陸斐冷哼一聲,「連你是個什麼人都沒看清,就傻乎乎地放進了心裡,現在徒惹一身傷心。」
令嘉挑眉道:「當初那事,我還奇怪你怎麼對我沒半點怨氣呢,原來怨氣都衝著你二弟發去了。」
陸斐自嘲道:「叫他徹底死心,是我託你做的,事後又怎會怨你心狠。說穿了,也只能怪我二弟自己不爭氣,既不能叫你動心,也不能叫你娘迴轉,叫我罵幾句也是活該。」
說是不怪,這話仍是暗藏鋒利。
令嘉卻只微笑:「心胸開闊,實在難得。」
陸斐輕哼一聲,應了下了這句誇獎。
而令嘉還能打趣地問道:「你看不上那些郎君,那你看我家的小二郎,小三郎兩個如何?」
陸斐細眉長展,「你家小三郎也就算了,你家小二郎那樣的衣冠禽獸,你也好意思拿來問我?」
雖是當著人家親姑姑的面,但她這句「衣冠禽獸」依舊罵的極為自然。
令嘉目光一閃,若無其事道:「小二郎自是拿來給小三郎做襯的,好花還需綠葉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