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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門處高大宏麗的翁城像是從太陽中脫胎而來,大大的簷角遮住太陽四分之一個角,儘管如此,太陽光落到殿宇恢弘的琉璃瓦上,依然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進了正陽門,就算是徹底入了宮。
路介明被簇擁在最前方,與皇帝一齊進了乾清宮,而她則是在最後端跟著,最後由著王福祿帶來了乾東五所。
乾東五所是諸位皇子的居所,王福祿帶著她走了一通,「這個地兒只有幾位皇子常住很清淨,但也很扎眼,你剛來皇宮,自己一定要留個心眼兒,凡事小心。」
王福祿的聲音又尖又啞,常年帶著冷色的眼,好像那瞳孔的顏色都淺了幾分,琥珀色,像極了豹子,他整個人近來瘦了,常年的奴才殷勤姿態,讓他的脊背都打了彎,再也直不起來了。
他斜睨了一眼腰脊挺直的許連琅,抬手打在了她光潔的脖頸上,「低下頭,做奴才的哪裡可以站得直,低著頭看腳下,看地面。七殿下待你好,他可以什麼都不顧及,但你不能,我們做奴才的,都命賤!」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眼中陰鬱,「你真的決定了進宮?」
許連琅揉著被他拍痛的脖頸,沒有隱瞞,「這是我第二次進宮,第一次作為姑姑的家眷,第二次是殿下的侍女,那麼多人嚮往皇宮,我也來瞧瞧到底有什麼好的。「
她言語間輕快,矮下身子撿起了剛剛才從樹枝上跌落的銀杏葉,銀杏葉色調明黃鮮艷,像是剛破繭而出的羽蝶才剛抬起好不容易被風吹乾翅膀,又悶頭撞上了牆,或許一開始的決定就是錯的,但不做過這個決定,哪裡會有試錯的機會。
她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面前的七殿下即將要入住的宮宇,氣派莊嚴,早有宮人打掃乾淨,眾多她說不上名字的陳設一一鋪開,她的殿下終於與記憶中的重合,金尊玉貴,少年是佛手中玉蓮,在淤泥池裡晃了這好幾年,終於可以重塑金身。
「七殿下回宮之後,留在他身邊的人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其實你留下意義不大。」王福祿並不留情面,皇帝有了那樣的心思,七殿下能護她好幾時,此時此況,絕對不是進宮的好時機。
許連琅被他這突然一頂,頓了一下,手中的銀杏葉還帶著露水的潮濕,讓她的手心都泛著潮氣,「那怎麼辦呀,我都答應他了。」
她眨眼,那雙杏雨朦朧的眼半是無辜,半是妥協,多是不捨,說好了的,殿下懇求過她,她也無法割捨。
王福祿悶笑了一聲,「我老早就知道,你這丫頭生性倔強,不聽勸,都到這一步了,也就罷了,日後萬事小心,事事靠自己,七殿下……也是靠不住的,他制肘良多……」
很多話,王福祿並不能說太明白。他及時住了嘴,吞下的話只能成為一聲聲嘆息。
王福祿細緻安排了她的住所,他動了個心眼兒,特意將她的住處挪到了距離主殿最遠的耳房處。
眼看著七殿下得寵,他們住的遠一些,總也能多少能省些麻煩。
耳房面積不大,但沒有同住的宮女,乾淨整潔,許連琅本身也不挑,也不懂得宮裡的規矩,點頭應好。
王福祿又與她交代了一番宮裡的規矩,但細面上的規矩,還是要看路介明的態度。
乾東五所高牆深壘,四角天空圈禁了多少視野,王福祿看了一輩子了,今日卻覺得徒生涼意,他抖抖拂塵,恢復起大總管的樣子,最後撇了一眼許連琅那處小耳房,不知道這間耳房能不能成為她遮風避雨的地方。
伺候的內侍宮女拿不準許連琅在主子眼裡到底什麼地位,都小心對待著,小心之間難免帶著疏離,這三日裡,她都是獨來獨往。
幸好她也習慣了,在聳雲閣就她一個適齡女孩子,照樣好好的,沒道理來了皇宮就不行了。
但她現在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