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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坤咬了咬唇,目光不斷在宣政殿掃來掃去,如此時刻也沒有誰能夠救得了他,最後還是隻能顫顫巍巍的開口。
「臣與陳侍郎確有私交,卻並無不軌之行。」
「那麼韓司業府中那一副書畫又從何而來?」石樑緊緊的盯著他的腦後,「國子監中主事,學生皆可作證此物乃是一日陳侍郎交於韓司業的。」
陳玉榮的身子微微一動,韓司業只能咬牙認下,「是我急於表現,在國子監中多年居於中等,想要博得侍郎青睞。」
「書法乃是我討來的。」
韓司業說的篤定,陳玉榮才微微舒一口氣。石樑也看見陛下投來適可而止的目光,也不再多言。
石樑知道自己忠於陛下,更要體察陛下心意,譬如他不會再追責下去勢必要諴國公府給出說法。
頷首應下,石樑又一次望向王充。
王充再次上前進言,「韓司業此事便有賄賂之嫌,想要謀得高位,是以重罰。」
韓司業瞳孔微縮,還沒等到王充說出他的懲罰,便驚訝的看著大理市少卿了。
「韓司業應貶黜並徒半年。」
他即刻便癱坐在地上,貶黜且徒半年,他這一生仕途便無望了。這宣政殿中自來兩派,他站錯了位置,得此結果又能夠去怨恨誰呢?
「陛下,韓司業被貶,那何人又該來接替司業一職。」毛景問道。
皇帝瞥了一眼謝遠,想起謝旻年輕,此刻也不要就此偏袒。
「先讓謝博士回國子監繼續任職,明年在統一考核,若遇上開學之時,就由國子學中德高望重的博士代禮。」
「是。」
朝會到此便已經結束了,至於謝盈那可有可無「興和縣君」的誥命,皇帝並不在意,在他之前的打算之中,縣君也算不上什麼好的誥命,王妃之身才算好。
謝盈聽完總算是為哥哥長籲一口氣。
「眼下盈盈可有心情用飯了?」聽了蕭珂這話,謝盈便換了姿勢託著腮看著他輕輕搖頭,「眼下還不能。」
眼見著蕭珂就要蹙眉,謝盈趕緊將自己撐起來,「是因為我又新的發現。」
蕭珂舒展的眉便挑了挑,聽她說:「我覺得我們還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他的手緩緩握緊,眉頭還是略微蹙起,謝盈也跟著蹙起,還不忘寬慰他:「你別擔心。」
「是怎樣的事?」蕭珂略微舒緩眉頭。
謝盈眨著眼睛便同他說起花影拿給她的那個箭頭,「我之前去查所有的事情,都很受阻礙,我想五哥你去查會不會好一些?」
正當她認認真真的說著,蕭珂的眉頭又給揉成團了,謝盈微微噘嘴還未開口,蕭珂便嘆息著:「你去查了什麼?」
「嗯?」謝盈愣了愣,隨即緊張的看著他,完了說漏嘴了。
她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縮著,眼神不停的瞥向其他地方,蕭珂一把抓住她,「之前為何不同我說。」
謝盈轉動著小手,理虧的想要掙脫,「我覺得,我知道了就能好好的保護西北侯府……」
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可憐巴巴的望著蕭珂:「五哥,我錯了。」
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要服軟的,謝盈咬著唇,神情越發的委屈。
蕭珂也只能嘆一聲,輕輕鬆開她,畢竟謝盈做事也有她自己的思考,「以後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謝盈趕緊點頭,「所以我告訴五哥,有李淳將軍做。」
「那個箭頭的事,我一直都有懷疑。」蕭珂看著她說道,「如今箭頭已經出現了兩次,看來真的不是巴布亞他們。」
「我今天已經將我的手信送去了涼州,那邊會有人時時刻刻監視者巴布亞他們的。」謝盈即刻說著,還不忘沖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