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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寺卿這才鬆了一口氣,擺擺手,叫他退下,等人走了,忍不住和李枕河嘀咕道:「李侍郎,你說這嘉儀公主真出家還是假出家啊?這麼一個絕世美人若入了空門,豈不可惜?到時候,可便宜了這一寺廟的和尚了!你說,剛剛潛入公主院子裡的,不會是哪個六根不淨的和尚吧?」
李枕河若有若無地提了一下唇角,卻沒說話,只在眼角眉梢間流露出了幾分輕諷之意,真出家?假出家?當然是假的!不過是為了躲兩國聯姻而已。
「嘉儀公主美貌,何人不傾倒她裙下?」
李枕河笑笑,轉身拍了拍鴻臚寺卿的肩膀,又道:「夜深了,薛寺卿別想了,早些睡罷。」
薛寺卿奇怪地瞥他一眼,覺得這話不太對,卻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姬不黷一直留意著虞邏動靜,當日便知道他去定國寺了,日落時分,見一行人未歸,便知他今晚必定落榻山寺上。
為了誰,不言而喻。
是夜,延嘉殿燈火通明。
比起半年前,延嘉殿已經煥然一新,廊間的大柱上刷了一層紅亮朱漆,原本破敗的西偏殿已經重新修葺,院內鋪就的青石板光滑平坦,全然不見昔日坑窪。
雖然皇帝依然不大看重三皇子,但宮內的風向已經全然變了。
二皇子已是廢人,將來登上大統的除了三皇子,還有誰?
正殿裡還是昔日沉寂古樸的模樣,沒有姬不黷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隨意入內。九蓮銅大燈只點了其中一盞,光線昏暗,姬不黷面無表情地坐在桌案前,開啟了那隻木箱子。
裡面的東西太多了,從六歲到十五歲。
她掉的第一顆小乳牙,送給他的第一塊麥芽糖,在宣徽殿作的第一首詩賦……甚至她的貼身之物。
有些是他無意撿到的,有些他偷偷藏起來的。
對舒明悅到底是什麼感覺?
時至今日,姬不黷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許在幼時他曾真的真摯渴望過能像大哥一樣日日與她玩,可這種感覺早在唐姬日復一日的誘導重變了滋味。
她成了權力與慾望的象徵,得到她就能得到大哥擁有的一切。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種感情又變了。大哥死了,他卻並沒有得到父親看重,反而是舒明悅成了父親最疼愛的孩子。
他開始希望她消失,也的確這樣做過。只是那一次,他沒下去手。
小姑娘九歲那年,被他誘導吃酒,說醉酒便能見到已經去逝的爹孃,可他萬萬沒想到,她喝一口就暈乎乎了。
他本來想把她推下太液池,小姑娘全然不知,雪白小臉紅撲撲,烏黑杏眼迷離,一把撲到了他身上,軟糯聲喊三表哥,他神色一默,便沒能下手。
他把她抱回了宣徽殿,塞到了桌子下面,她什麼都不知道,翻個身繼續酣睡。
後來這種念頭也經常浮現,時強時弱。
但是現在沒有了。
他不想她消失,她消失之後他一點都不開心。
戌時日暮,亥時人定,這個時辰他們兩人在定國寺做什麼?
姬不黷手指慢慢攥緊,冷白麵容上劃過一絲戾氣,屋室內沉寂非常,他忽地起身走到桌前,提筆蘸墨,筆走腕轉間,一個少女趴臥於榻上。
她臉色暈紅,杏眼嫵媚,衣衫褪了一半,半遮半掩間比不著寸縷還誘人。
一旁的蠟燭發出「噼啪」爆裂的聲音,姬不黷卻全然不知,不知不覺中,已至深夜,他卻全然不見半點疲憊,兩隻黑黢黢的眼珠子冷然。
待全部畫完,他動作一頓,又換了只毛筆蘸取一點硃砂色,點在她左肩膀往下半寸的位置。
一顆嫣紅胭脂痣躍然呈現在眼前,格外香艷。
姬不黷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