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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讀檔一百周目……我真是個傻逼。
杏杏想。
有鮮血滴落到地板上。
好像是胸前本來就沒痊癒的槍傷傷口……又裂開了。
第三十八章
自十四歲生日那天起, 沢田綱吉就總是夢到了一個人。
第一次夢境的地點是在並盛中學的林蔭小道,他被幾個高年級男生圍在角落裡拳打腳踢,出言譏諷。路過的同學有的害怕被高年級男生報復而匆匆離開, 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的敢怒不敢言,同情地對他報以憐憫的目光,卻連上前說句話都不敢。
這種程度的欺辱對沢田綱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父親常年不在家, 母親又一向單純柔弱, 他自身性格溫柔到近乎怯弱,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 即便自己受了欺負, 他也從不會對母親吐露一二, 每每被問起臉上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往往只能掛上和往常無異的開朗笑容, 回答是自己不小心摔傷。
沢田綱吉從來沒有怨恨過同學們對他被校園暴力視而不見或是助紂為虐, 反抗的勇氣他尚且沒有,又怎麼能期望著別人來拉他一把?
可是夢境裡發生的事,卻又以往截然不同。
「喂!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仗著自己人多欺負同學呢?!我已經給學校保衛處打電話了,不想被請家長的話勸你們最好趕快住手!」
是誰在說話?
是誰……在幫他?
「你沒事嗎?」來人半蹲下身, 遞給了他一張手帕,「擦擦臉吧。」
沢田綱吉微微一怔。
那不過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方形白色手帕,隨處可見,連logo都沒有,殘留著少女指腹的餘溫。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地,感受到父母長輩以外的人的善意。
儘管只是一塊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手帕。
卻也讓他的眼眶微熱。
他抬起頭, 眼前女孩的容貌卻像是蒙著一層薄紗似的,模模糊糊,曖昧不明,他拼盡全力也看不見她長什麼樣,更不必提記住她的長相。
就連她的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
在那之後,他常常夢到那個女孩。
他夢到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他們一起參加煙火大會,他把自己精心挑選了許久的白色蝴蝶髮夾送給她。她高高興興地收下了,立刻便別在右邊鬢髮處,走動時蝴蝶翅膀在風中輕輕煽動,振翅欲飛。
他們一起在盛夏夜晚坐在草地上看螢火蟲,聊此刻夜空閃爍著的到底是什麼星座,列車自鐵軌上經過,她拉著他的手腕跑起來,追著曠野根本追不上的火車,夜風吹過衣袂,帶起一連串銀杏葉。
夢境的內容並不全是愉快的,他常常會夢到自己瀕死的場景,痛苦過於真實,真實到像是親身經歷過似的。生命的最後,他總會聽見她的聲音,和那隻死死拉住他的手——
「我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他拼盡全力睜著眼,想看清她的模樣,想聽清她的聲線,卻只是徒勞。惶恐從心頭升起,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夢境,雖然現在他每天都能在夢裡見到她,但如果突然有一天她消失了……他是不是就再也沒辦法夢見她了呢?
夢境總是跳躍而模糊,他記不清自己再夢境中死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其中經歷了什麼——無數次死去後,他聽見她低落難過的聲音:「對不起……也許我還是救不了你……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沢田綱吉想說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甚至不在乎她最後能不能救得了他,他全部心思都被她最後一句話吸引過去。
什麼叫「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是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