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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沈寂溪自己的選擇,那便另當別論。是以八年來,沈喧從未向沈寂溪透露過關於血疫的解法,只等著對方自己參透其中究竟,然後自己做出決定。
「他已經找到了。」沈喧有些沒來由的相信自己的直覺。
無論沈寂溪如何選擇,之於沈喧都是沉痛的結果,失去自己的兒子,或者面對郡城滅亡。
夜露微涼。
沈寂溪倚在井邊,昏昏欲睡。一隻手垂在身側,旁邊放著沾著自己血跡的匕首,另一隻手搭在井沿上,垂到井裡,手腕正不停的滴著血。
「溯洄……」
「溯洄……」
沈寂溪吃力的睜開眼睛,眼前不遠處是姚五娘模糊的身影。
「娘……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姚五娘漸漸走進沈寂溪,蹲在他的旁邊,抬手撫過他的眉心,滿眼的溫柔。
「娘,你的手好涼。」
姚五娘聞言內疚的收回自己的手,眼中噙滿了淚水,面上卻還是含著笑容,望著自己的兒子,一言不發。
「你找到爹了麼?他有沒有怪我?」
姚五娘面上的笑容漸漸被哀傷取代,然後起身看了沈寂溪一眼,慢慢走遠了。
「不要走……」沈寂溪打了個寒戰,猛然驚醒。旁邊的大狗嗚咽的挨近了他,可是並沒能讓他寒冷的身體變的暖和。失血過多,讓他原本就寒冷的身體,變得更加畏寒。
作者有話要說: 從下一章起,更新時間改為20:20:20
沒什麼原因,就是任性
上週沒存稿,斷更了,接下來會恢復更新,大概是日更或隔日更吧!
☆、死生
沈寂溪抬起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腕,發覺傷口的血已經凝結了。
他無力的靠在井沿上,又昏昏睡去。
「爹……」
是沈小河在叫他。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前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他嘆了口氣,仰頭看著天上稀疏的星星,無力的拾起了地上的匕首。
血疫為何先後在何家灣和詹村爆發,後來又到了郡城,這並非巧合。血疫雖然生於水裡的木魚,但它顯然在跟隨著一樣東西,那便是自己的血。
八年前,因為自己和娘親搬到了何家村附近,所以何家村爆發了血疫;四年前因為沈小河住在詹村,所以詹村爆發了血疫;如今因為詹荀在郡城,所以郡城爆發了血疫。
沈小河和詹荀都飲過自己的血。
血疫若是循著自己的血氣而生的,單單解了這源頭的血疫還不夠,只有自己的血流光,才能徹底杜絕後患。
木魚的根源在南山,只要南山的木魚解除了血疫,自己的血又徹底失去生命力,那麼血疫應當便能解了。
沈寂溪拿起匕首,在自己的另一隻手腕上,重重的劃了兩道,然後倚著井沿將手垂到井裡。
旁邊的大狗嗅著血腥味,無力的挨著沈寂溪嗚嚥了幾聲。沈寂溪儘量將身體躺平,以便讓體內的血儘可能的流出來,可是先前已經失血過多,再加上身體愈來愈冷,血流已經很慢了。
他思忖了半晌,從衣袋裡,翻出一個小藥瓶,那藥瓶正是四年前詹荀送給他的。他開啟塞子,從裡頭倒出了數粒小巧的藥丸,那些藥丸顏色和大小都各不相同,功用也各異,是沈寂溪閒著無事自行煉製的。
他從裡頭挑了一粒最小的深紅色藥丸,服了下去,然後又將其餘藥丸裝了回去。半晌後沈寂溪感覺沒那麼冷了,體溫漸漸升高,手上的傷口又像剛割開時那般,開始血流不止。
看來這些旁門左道的醫術,學了也不是全然沒用。
沈寂溪垂手倚在井沿上,意識越來越模糊,不過鼻腔裡充斥的腥味卻陡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