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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大帥班師回朝之時,卑職想隨駐守郡城的弟兄們一起留下。」詹荀道。
留在這個又濕又熱的地方,放棄去中都的機會?章煜用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看著詹荀,最後確認對方沒開玩笑。
「你是在躲什麼嗎?」章煜實在弄不明白詹荀怎麼想的。
詹荀聳了聳肩,沒有言語。
章煜實在有些氣悶,當初撿了對方帶入軍中,便是想著自己慧眼識珠,此人既然有那個人的神韻,想必到了戰場上,又是一尊遇鬼殺鬼,遇佛斬佛的主兒。
事實倒也沒讓他失望,詹荀在戰場上,當真算得上是個噬血的修羅。
可是……哎,章煜一腦門子的官司,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道:「到時候再說吧。」然後一揚馬鞭,將這塊鐵丟在了屁股後頭。
心不在焉的一路走回軍營,將藥擱下,詹荀便去取了馬,出了軍營。
詹村。
四年前,詹荀離開的時候,村子裡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只剩祠堂裡的一塊塊靈牌。也多虧了血疫發病時間比較長,村裡的人緊趕慢趕的還來得及把靈牌刻出來。
詹荀將祠堂打掃了一遍,過去四年裡,每年的今天他都會來做同樣的事情。
四年了,他還記得沈寂溪說過的話,那是他不經意或者裝作不經意爬到自己家院子外的樹上聽到的。
「若是沒有詛咒,詹村怎會如此?」
「四年前是何家灣,這一次是詹村,四年後……說不定便是郡城。」
何家灣?
八年前,十二歲的詹荀和祖母便是在那裡撿到了奄奄一息的從之,也就是如今的沈小河,當時沈小河才一歲。因為祖母身體不好,便將沈小河交給了旁人撫養。
八年前的何家灣發生了什麼,詹荀不得而知,他當時高燒不退,連自己怎麼來的詹村都不知道。後來清醒了,自己變成了詹村的人,還有了新名字。
何家灣……詹村……郡城……
四年之期已至,郡城當真會如詹村一般麼?要知道城中可是有幾千口人,加上駐防的軍隊,若是沈寂溪的話應驗了,後果……詹荀不敢想。
詹村久無人煙,有幾處無人打理的房屋都塌了半邊,此時又恰逢雨季,村子裡到處都是瘋長的野草,一眼望去,滿目悽然。
正在傷春悲秋的詹荀被一聲馬嘶打斷,眉頭一擰,趟著野草尋聲而去。
自己的馬就在眼前,這聲馬嘶是別的馬發出的。
這肯定不是鬼,詹村根本就沒人養馬,所以不可能有馬的冤魂跑來作祟。不過,縱然如此想著,這荒無人煙的村子裡突然傳來馬嘶聲,也足夠讓人不寒而慄。
大白天見了鬼估計也不過能形容詹荀此時的心情,他順著馬嘶聲傳來的方向,居然找到了自己家。
已經四年沒住過人的院子,此時門大開著,一輛馬車拴在東邊不遠處的樹上。
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能平復詹荀的心情。他翻身上牆,趴在隔壁院子的牆頭上朝自己家看了看,發現院子裡沒人,不過東屋的門半掩著。
他利索的跳下去,反手握著匕首,一腳踹開了東屋的門,裡面沒人。於是他整個家找了一遍,依舊沒人,甚至馬車上也沒人。
愣怔了片刻,詹荀便發現了異常。
長滿草的地方被人踩過短時間內會留下很明顯的印記,他此前居然大意到沒有發現。
循著雜草上的印記,詹荀很快追蹤到了目的地,那些痕跡在一口井旁邊留下了許多雜亂無章的印記之後,分岔了。
握著匕首的手加了兩分力氣,詹荀慢慢向井口靠過去。
然後,他看到一顆掛滿水草的腦袋從井口探了出來。
「呃……啊!」那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