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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到了這個季節,柳岸總會夢見漓州江畔的那一排抽枝的柳樹,會夢見他早已不在人世的父親。
這夜柳岸又做了夢, 夢裡卻沒有見到楊敏行。漓州江畔的柳樹沒有發芽, 而且溫度依舊冷得徹骨,他甚至看到江面上結著厚厚的冰。
明明已經到了春天, 怎麼冰雪還沒化呢?
柳岸在夢中悵然不已,醒來後卻見發現本應睡在身邊的劉璟不知去向。他披了件外袍趿拉著鞋子打算出門,卻在推門之前猝不及防的聽到了劉璟壓抑的抽泣聲。
隔著一扇房門, 柳岸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立在門內沒有出聲,一直聽著外頭的抽泣聲漸漸停止, 這才故意弄出點動靜,推門出去。
外頭,劉璟趁著夜色坐在迴廊的欄杆上,整個人沒在陰影裡看不見樣貌。
柳岸裝作嚇了一跳的模樣走過去,聲音還帶著幾分迷迷糊糊的睡意問道:「什麼時辰了, 怎麼起的這麼早?」
劉璟沒有言語,朝他伸出手,柳岸就勢握住,而後坐到了劉璟旁邊,整個人鑽到對方懷裡靠著。
少年帶著溫度的身體驟然靠近,劉璟只覺心裡一陣暖意,不由張開雙臂將少年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我夢到他了。」劉璟突然開口,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
「他跟你說什麼了?」柳岸小聲問道。
劉璟道:「我夢到我一進帥府,他看見我,就像從前那樣說了句『回來啦』。我在夢裡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所以就像從前那樣隨意應了聲便走了,什麼別的話也沒說。」
柳岸聞言鼻子一酸,驟然便落下淚來,卻又怕熱劉璟難過,於是隻能忍著不敢出聲。
「往後我會好好照料你和老三,也會顧好徵北軍。」劉璟道:「老三將來也會成家,這輩子我就只有你了,柳岸。」
柳岸點了點頭,哽咽道:「我也是。」
夜風拂過,柳岸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劉璟摸了摸少年的手腕,帶著幾分涼意,遂將柳岸抱起來進屋塞進了被子裡。
如今的帥府透著十分冷清的氣氛,即便人比往常多了許多,卻也絲毫沒有熱鬧的感覺了。
劉伯叔原本性子便有些軟弱,自從劉恆遠過世後便有些沒緩過勁兒來,雖然病是好了,卻總是沒什麼精神,動不動還要再哭上一場。
劉璟自幼不知該如何關愛這個同齡的弟弟,而且他嚴厲慣了,對方一見他便先生了幾分害怕,因此兩人關係一直不夠熟絡。
這次分別幾個月,又經歷了喪親之痛,兄弟倆更不知該如何相處了。
不過這日劉伯叔突然來找劉璟,說自己住在原來的地方太冷清,想搬到劉璟這個小院裡住。劉璟一想,院裡左右還空著大半,如今除了他和柳岸只住了玉竹,於是便答應了。
不過劉伯叔似乎還有話要說,一直支支吾吾的不肯走。劉景見狀便開口問道:「怎麼了?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嘛?」
劉伯叔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道:「哥,你下回再去打仗,能不能帶著我?」
「帶著你?你當戰場是戲園子,還能帶著家眷!」劉璟道。
「不是,我不是去看戲,我……」劉伯叔原本就怕他,被他這麼一兇更加吞吞吐吐的,「算了,當我沒說吧。」
劉伯叔說罷便走了,看上去不太高興。劉璟後知後覺也有些自責,他實在是在外頭雷厲風行慣了,面對自家老弟這種個性,還是不夠有耐心。
劉伯叔當日便著人帶著家當搬了過來,但是他見了劉璟都繞著走,似乎沒打算再提及那日的事情。
倒是玉竹看不過去,找機會將劉伯叔的心思告訴了柳岸。
「伯叔看著呆呆的,其實心思很重。大帥病危的那幾日,他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