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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楊崢不敢往下想。
他夢裡的場景與柳岸描述極為相似,夢裡的少年身中數箭,又被人斬斷了馬蹄跌落馬下,混戰中的騎兵根本無力顧忌落馬的同僚,楊崢在夢中眼睜睜看著少年被馬蹄踐踏至死。
夢中口吐鮮血的金路生,臨死前還睜著眼睛,而楊崢即便在夢中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幾乎是大叫著醒了過來。
然後他腦海中便反反覆覆都是金路生口吐鮮血被馬蹄踐踏的場面,他再也不敢閉上眼睛,甚至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擔心。
當夜天未亮,楊崢便與駐守北江的將領打了招呼,然後選了匹快馬直奔池州而來。
說不上為什麼,路上他越是安慰自己,心裡的不安反倒越甚。知道親眼看到床榻上昏迷的少年之時,他才知自己的噩夢竟然並非僅僅是個夢。
幸虧他來了。
昏迷的少年突然眉眼一動,楊崢忙快步上前,想伸手摸摸少年,卻又怕弄到對方傷處,最後只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在金路生額頭輕輕撫了兩下。
「路生,你是不是疼?」楊崢低聲問道。
昏迷的少年一無所覺,只是經楊崢撫慰,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許。
「大夫怎麼說?」楊崢問道,目光卻一直望著金路生,一刻也捨不得轉開。
柳岸斟酌了片刻,道:「箭拔/出來後,失血太多,又因為被馬蹄踏中受了內傷,所以……還不好說。」
楊崢聞言沉默了片刻,俯身輕輕在金路生額頭親了一下,低聲在少年耳畔道:「路生,等著哥哥回來。」
說罷,楊崢便轉身出了營帳。他甚至沒有找人詢問,輕易便判斷出了劉璟帥帳的所在,徑直奔著劉璟的住處而去。
劉璟遭遇這樣的挫折,自然也是睡不好的,這會兒天剛矇矇亮,便已招了人議事。楊崢進去的時候,其他幾位將領恰好都在,就連受傷的沈世年也在場。
沈世年一見楊崢嚇了一跳,驟然起身一臉愧疚的道:「楊崢,對不住……」
「我都聽說了,倒要多謝你護著他。」楊崢道。他這話也不假,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金路生重傷誰都怨不得,要怪只能怪木裡和他的僱傭兵。
劉璟愣了一下,沒想到楊崢來得這麼快,不過這會兒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楊崢這麼急匆匆的來,顯然不是為了打招呼,所以他什麼也沒問。
「坐吧。」劉璟道。
楊崢聞言便坐到了沈世年旁邊。
「打嗎?」楊崢開口便問道。
「當然要打。」沈世年搶先道。
劉璟看了一眼沈世年,而後對楊崢開口道:「派去找你的人多半這會兒還沒到北江,既然找了你來,自然不是單單為了探病。這些人中,你與木裡打過的交道最多,此番恐怕依舊要你多出些力氣。」
「我接管世年的先鋒營。」楊崢道。
劉璟卻搖了搖頭道:「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改主意了。池州城不好攻,若是攻城你做前鋒也討不到好,對付木裡咱們需得另想法子才是。」
「他若不出城,咱們就沒有別的法子。」另外一名正將開口道。
「他總會出城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劉璟道:「自今日起,每日午時帶人去池州城門前叫陣,不管他們應不應戰,都不要間斷。」
沈世年道:「木裡為人陰險狡詐,他恐怕不會受激將吧?」
劉璟目光一凜道:「咱們這不叫激將,就是噁心噁心他,也藉機讓弟兄們活動活動筋骨,免得懶散了。」
說罷,劉璟又轉向楊崢道:「去吃飯休息,到時候我會把木裡留給你,放心吧。」
楊崢聞言眼睛一亮,知道劉璟瞭解他心中所想,於是感激的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