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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應川背後撐腰的人是內閣大學士溫玉衡,他的胞妹正是溫玉衡的愛妾,是以淮陰的鹽商皆以他馬首是瞻,見他在姚顏卿這碰了一個釘子,其中一李姓商人便道:&ldo;聽說大人此次南下是為了在夏都建仁廟一事籌款,小民們也願為此事盡些綿薄之力,還望姚大人能給我等一個機會。&rdo;說著,那李姓商人彎腰從桌子下面摸出一個雕花木匣來,放到桌上後打了開來,朝著姚顏卿的方向推了推。
姚顏卿嘴角輕輕一翹,隨意的掃了那匣子一眼,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兩沓百兩銀票,約摸能有四萬兩之多,姚顏卿抬手把匣子蓋子一扣,臉上忽顯暴戾之色,冷喝道:&ldo;你們把本官當作什麼人了。&rdo;
那李姓商人一驚,忙道:&ldo;這是小民的一點心意,絕沒有旁的意思。&rdo;
姚顏卿冷笑數聲,起身便要走,郭應川忙把人拉住,賠笑道:&ldo;大人勿惱,是我這兄弟考慮不周,因來到匆忙一時沒有備下淮陰的特產,怕在大人面前失禮,這才作出這樣的舉動來。&rdo;
姚顏卿順勢坐下,哼笑一聲:&ldo;這才是真正的失禮,當本官是見錢眼開之人不成,你們既有心行善舉,為建仁廟一事盡一份心,這本是一件好事,可不該走了歪路。&rdo;
郭應川連聲附和:&ldo;大人教訓的是,小民們知錯了,還請大人能我等一個機會,也叫咱們結下一份福緣才好。&rdo;
姚顏卿怒意微斂,淡聲道:&ldo;這不過是憑心之事,你們若有這樣的心,誰還能攔著不成,只管去廟裡捐洗香火錢就是了。&rdo;
郭應川面露苦笑,可沒有哪家仁廟敢收下百萬之多的香火錢。
&ldo;我知你們的來意,便是你們不開口,心裡想些什麼我也是一清二楚,人為財死,鳥為食忙,這也算不得什麼錯事。&rdo;姚顏卿淡淡的開了口,漫不經心的把玩上從腰上垂下的玉環。
郭應川眼睛一亮,忙道:&ldo;不瞞大人說,咱們這些人也是不容易,掙的銀子雖比常人多些,可也都是幸苦錢。&rdo;
姚顏卿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長眉輕輕一挑道:&ldo;幸苦錢?你們若敢說是幸苦錢,百姓可還要不要活了。&rdo;
郭應川訕笑一聲,躬著身子道:&ldo;咱們把鹽販到西北,不說路途遙遠,就說路上指不定都要遇上什麼事,有時候真是有去無回。&rdo;
&ldo;所以朝廷體恤你們,也給你們指了一條便捷之路。&rdo;姚顏卿淡聲說道,眸光卻變得陰沉晦暗起來,意有所指的道:&ldo;朝廷這樣待你們,你們也得知事才行,事事都想佔了先機,富了你們,反倒叫國庫的銀子緊吧了。&rdo;
郭應川因姚顏卿這番話,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怕多出些銀子,怕的是姚顏卿不肯收下這筆銀子。
&ldo;大人說的是,正因為如此,小民們才想為夏都建仁廟一事盡一份心,小民們願效仿柳當家的,捐出白銀百萬兩以示誠心。&rdo;
姚顏卿目光淡淡的從郭應川的身上掃過,薄唇一挑,語氣中透出了一絲涼意來:&ldo;我聽說淮陰的鹽商一向以郭當家的馬首是瞻,旁人販鹽能得三成利,你郭當家卻是能賺得滿盆彩,有句話知郭當家可曾聽過,這銀子是死的,人心卻是活的。&rdo;姚顏卿早知這郭應川仗著有溫玉衡撐腰,把持淮陰鹽引不放,他得了鹽再分賣給下面的小鹽商,再由小鹽商運往各地售賣,重中不知掙了多少黑心銀子去,如今只想拿出百萬兩來換取最大的利益,這買賣做的卻也是太精了。
郭應川臉色微微一變,明白自己是小看了這姚顏卿,難怪廣陵的豪商們會說他這是想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