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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對不起什麼,也不說自己為什麼哭。
秦栯不太想猜,但腦子轉的挺快。
等自己逼著那幾根神經去睡覺的時候,他正好猜到:
對不起不會是因為罵人,最多是因為他剛剛提到了野火他們,小朋友在愧疚,連著兩聲,估計是覺得給自己添了麻煩,因為他大概也不確定der跟自己到底熟不熟,是不是朋友。
為什麼哭就有點難猜,愧疚愧疚成這個樣子,多少有點離譜,也不太符合小淮神的形象。
哭的還挺認真。
一聲不出的哭的挺認真。
他不太清楚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能讓人哭成這個樣子。
「崽崽……」
「嗯?」秦栯神經在睡覺,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淮聲音很低:「你剛剛喊我……崽崽。」
「……」
啊……
明白了。
野火之前問他為什麼從來不喊林淮名字,他說太近了。
不論是崽崽還是小啞巴,都近的不太像話。
而land、小淮神,甚至小朋友,都可以是後來這些年月里加上去的稱呼,別人這樣喊,他也這樣喊,不會過分親暱,也不會太遠。
剋制守禮,在安全線的兩側,只要不跨過去,彼此都在一個不逾矩不多想的地界兒裡。
可想是想明白了,秦栯還是不太信小崽子能單純因為一個稱呼哭成這樣。多半有些疊加的原因,總逃不開跟他有幾分關係,可能跟他那些話有關係。
他突然憋不住想笑,心裡小蟲子爬似的癢,輕聲開口:「崽崽。」
林淮渾身震了一下。
這人徹底笑出聲,邊笑邊喚:「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崽……」
喊出了疊詞,一連串兒的音疊在一起,發音也偏了家鄉話,聽著人耳朵根有點燒。
「崽崽你幾歲啊?」
林淮:「……八歲。」
「瞎說,十歲才進的我家門。」秦栯拆穿他。
「……」過了一會,林淮說,「就是八歲。」
犟脾氣上來了擰不過來,秦栯靜默兩秒鐘順著他問:「為什麼是八歲?」
林淮手掐在一邊,指腹掐的發白,秦栯低頭看著,擔心他得掐出血,心裡嘆了一口氣,正要說算了的時候,林淮悶著聲音說:「八歲才可以被領走。」
秦栯一下沒了聲兒。
樓上有人訓練被氣到了破口大罵,罵了應該挺久,但他一直沒聽見,這時候突然覺得有些耳鳴,嗡嗡嗡像是蜜蜂叫……哦不、蜜蜂振翅,之後聲音從四面八方一下湧進來,往人耳蝸裡戳,像是海浪懟著礁石拍似的,動靜蠻大。
喉嚨有點澀,秦栯上下滾了兩下,耳鳴症狀好了點兒,四周聲音恢復正常——什麼時候異常的他也說不清,估計是某隻小崽子冷著臉看似闡述實則跟他鬧脾氣開始——他聽見自己聲音:「十八歲也可以。」
撒謊。
18歲成年了,孤兒院才不管你。
但林淮沒揭穿他,眼眶有點發熱,不太想說話。
他怕自己一出聲兒就有鼻音。
秦栯岔開話題:「那個人是der嗎?我跟他不熟。」
林淮明顯不信,冷冷瞟他一眼:「哦。」
秦栯被梗了一下,話卡在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的,他安靜一會,笑了:「得,你直接跟我說誰給你這種錯覺的吧?」
「什麼錯覺?」林淮問。
我跟他特別熟的錯覺。
秦栯看著他,不說話,一對視眼睛裡什麼意思,誰都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林淮說:「野哥。」
秦栯舌尖頂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