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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層疊著、被雕像分割的光廊,輝煌的金影在夜間熔墜,盡頭的石門觸手冰冷,但推開時卻沒有看上去的厚重感。
綣著雪溫的風從縫隙裡勾入,像是冰涼的絲帛柔覆,「冷不冷?」
「還好。」祁棠走了出去。
星夜像是潮水般湧來,無盡、綿延、絢爛。銀河甚至難以分辨,彷彿置身於鑽石般的星河中央,天穹低垂著,如同俯就下來的天鵝絨毯,漫天都是毫不刺目的繁星,溫柔又不容抗拒地沉降,泛著微藍的色澤,宛如從沙黃的星雲縷帶裡出生又穿行。
宴任從後把祁棠的帽子戴上,扇狀觀景臺延伸得不遠,祁棠在邊緣微微屏住呼吸。
視線垂落,天海的交際被夜色模糊,難以辨別,遙遠的邊界像是瑰麗又朦朧的異世入口,萬千星辰從其間倒映叢生,蓊鬱成搖籃般流淌的海。
目之所及都是浪漫的璀璨,好像隨著海水的湧動,藏於海水裡的銀河化作暖流,從天際爛漫地倒逆泅來,輕巧地綴在沙灘上,隨著波浪粼粼明滅,猶如時隱時現的貝殼或者珍珠。
呼吸的空氣很冷,撞入眼底的盛景讓人一時無話。背後攏緊了羽絨服疊壓後的溫度,祁棠在略微的怔愣中回過神來,宴任從背後把他抱緊,寒意驅散般悄然退去。
戴著手套的手默契又無聲交扣,震撼繚繞成無垠柔聲,在瞳孔內低顫,撥出的白氣彷彿是唇角融化的煙,祁棠片刻後才低聲道——「太美了。」
太美了——
微末的顫抖壓抑在他的嗓音下,像是剋制著唇齒間某種兜轉的情緒。哪怕說的話太過簡短,宴任也能從其中發覺祁棠微微鬆動的愴然心緒,還有難以言狀的感情。
但他沒問,因為祁棠不想說。
似乎混雜著一些遺憾,一些非常憂慮又無言的痛楚——他很難理解祁棠這些情緒從何而來,以致於宴任懷疑那可能僅僅只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沒有關係。
他感覺到祁棠握緊了他的手,像是低鳴一樣把冗雜的感情承擔到他的身上,不是逃避,也沒有抗拒,而是在接受後不經意淌出的真實——
宴任鬆開祁棠的手,脫去了右手的手套。頜邊被摩挲的觸覺鮮明暖熱,不重的力道促使祁棠偏過視線,冷風從身側滾過,漫長地吹拂著,彷彿要把人麻痺。
但宴任的手——就像從指骨中析出的熱度,指腹上的薄繭——宴任緩慢而難抵地揉了揉祁棠下唇,祁棠的唇邊溢位非常輕微的一縷霧色。
像是用拇指在淺緩地吻他。
但只是縫隙一樣的中斷,就好像星辰之間的細膩空隙,眼前驟然被擋去大半天幕,被完全熟悉的氣息圈禁起來。
吸入的、吐露的、吞嚥的,無所不在又無法逃離的,感官上全方位都被宴任徹底佔據著。
從耳鼓裡的摩挲聲,以至神經上軒起的沸騰訊號,還有那種讓oga不自覺想要逃離的,如同圍獵般的危險感——
冷意無法鑽入濕暖的唇齒間,蔓著雪色的風從祁棠的指骨裡踏過,在手套下撓起一陣彷彿猝不及防的,迫使他蜷緊手指的癢。
鬥轉的星夜太明亮了,哪怕他眼瞼斂合著微微蹙眉,都能望見無端而熠熠的奪目長空,星光浮湧。
一種無法以常識解釋的戰慄自脊椎透出,像是波頻的震感,逃遁的意味變得強烈,但桎梏卻越來越具備鎮壓感。
純粹的淨雪氣息被alpha難以自持的氣味感染,哪怕馬爾洛尼的風無論輕重沒有停止過任何一刻,祁棠都只能從其間感受到宴任因為興奮而泛濫出來的強勢壓迫。
結婚前他和alpha親密的初體驗太糟糕了,無論理論看到多少,真正的經歷就像是刀鑿一樣難以忘卻。
祁棠一開始對宴任在高度興奮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