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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小乞丐的字呢, 歪歪扭扭不成型,只能勉強認出是什麼字。
展丞。
孔妙禾看著,點點頭。
小乞丐放下筆,朝她說:「展丞,叫我阿展就好。」
頓了頓, 他又說:「我家裡人都這麼叫我。」
也不知道是他實在是一路上吃了太多塵土, 還是喉嚨有傷,這個小乞丐的聲音過分沙啞, 甚至有時候需要仔細聆聽才能聽懂他說的什麼。
孔妙禾又給他倒了一碗水, 依舊和和氣氣地笑:「阿展,好,記住了。」
一炷香之前, 她伸手將展丞從地上拉了起來。
孔妙禾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解救這個小乞丐更多也是因為不想有人聚眾在店門口鬥毆壞了她的生意。
自從開了這家酒樓,孔妙禾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如何去經營好這幾店上。
做生意的, 和氣生財,她也漸漸學會時常帶著善意的笑,跟各種客人周旋。
可這個展丞。
當時他看向她的眼神,讓她心中一驚。
等到再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將他帶到了雙月樓後院, 問他叫什麼了。
他身上皮包骨頭,額間血跡未乾,裸露在外的兩截小臂也有淤青,看起來十分悽慘。
這會兒正是晌午時分,雙月樓的生意不錯,店裡小二都在忙著。
反倒只有孔妙禾這個掌櫃的清閒著,因此偌大的後院只有他們二人。
氣氛陡然有些尷尬,孔妙禾聳了聳肩,收起紙筆,問展丞:「你餓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樣的乞丐模樣,又能吃過幾次飽飯。
就當她送佛送到西,做做善事積積福,讓他用完一頓飽飯再走好了。
她是這麼打算的,所以也沒等展丞回答,轉身就走。
想去灶房裡吩咐一聲。
卻聽見展丞說:「不餓。」
孔妙禾:「?」
她慢騰騰轉過身,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立刻笑盈盈的。
「你別擔心,我,我不收你的錢。」
「你吃完這頓飯再走吧,就當我做善事積福了。」
「我不想走。」
展丞定定地看著她,說了這麼一句。
孔妙禾臉上浮現了片刻的迷茫。
她發現了,這個展丞,不僅說話聲音啞到讓人聽不清,就連基本的與人溝通的能力都缺失。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等半天也沒等到下文。
「啊,是這樣,我雙月樓也不是什麼安濟坊……」
她更不是什麼博施濟眾的大善人。
「簽賣身契。」
展丞固執地看著她,打斷了她的話。
依舊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孔妙禾聽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浪太久失去了與人交流的能力,孔妙禾漸漸察覺出來,讓展丞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似乎很困難。
若不是他目光澄澈清明,行為舉止也似常人,她簡直要懷疑他有些痴傻,智力有些不足了。
她看出來展丞看她的眼神很堅定,看來不是信口胡說。
而她招夥計向來只看能力,因此她也沒有一口否決,而是坐了下來。
問他:「你能做什麼?」
「除了不會做飯,我都可以。」
展丞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沙啞,總讓人疑心他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劃傷了。
孔妙禾打量他的身板。
他身量不小,個頭很高,就是太瘦了,總給她一種他很弱不禁風的感覺。
她想了想,又問:「能吃苦嗎,酒樓的活兒可夠忙的。」
展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