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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畔若有異響,素疑鬼魅,又是這樣的日子,好在原是一個誤會,齊母數落了兩句,也就放過,看見媳婦領了丫頭往遠處去,剛要相問,就聽見齊斯過來,賠笑道,「適才瀉月過來回,外頭一個近身的小廝領了同年過來看我,我去瞧一瞧他。」
第37章 欺辱
東院裡頭鮮少踏足,老遠就瞧見汪媽媽母女倆在廊下頭拉拉扯扯,似有嘀咕,因循半晌,芰荷眼尖,忙拉了拉她孃的袖子,提高了聲音道:「夫人來了。」
汪媽媽抬頭一瞧,舒了口氣,就糾著一張臉控身迎過來,「夫人,夫人恁來了就好,萬萬沒想到的……」
王溪擺了擺手,「可奪下來了?」
汪媽媽拭了試汗,「奪下來了,奪下來了。」
底下婆子托出一個茶盤,秉燈一照,上頭擱著一把鶴頭薄背的剪子,銀光蹭亮,剪軸四張,只剪尖帶了些殷紅絲碎子。
「傷得怎樣?」
汪媽媽朝裡頭乜邪一眼,賠笑道,「奪的時候帶了點皮肉,沒怎麼傷著,只是這姑娘瞧著形容不太好。」她兩眼珠子對著女兒一瞟,忙撇清道,「老夫人今日不知從哪裡得得訊息,讓我到這院裡瞧瞧情形,我瞧這丫頭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眼看就是磨功夫的光景,大小姐的生辰裡頭,若有什麼不吉利的,也不能出在府裡,我估量著一個丫頭騰挪出去,頂多費一張條凳的功夫,就同李媽媽說了一聲,一道過來了,沒想這裡頭的姑娘動了性子。」
她平日裡頭自詡是齊母的人,分寸上頭向來沒有拿捏,這頭一句就將老夫人搬在了前頭,成為失言,只是王溪從不形諸顏色,聽完口中漫道,「凡事事緩則圓,想來是有些操之過急。」
「對,對,」汪媽媽忙掩飾了神色,做出聽話的態度,「夫人說的是,小的也是如此想的。」
這話轉得快了些,但原本就無須多表,汪媽媽作勢來攙,菖蒲見她動作,自己就先上來扶住。
一行人到了裡頭,汪媽媽話裡半帶玩笑著,「別怪這丁嫂子推三阻四的,原是我沒預備妥當。」說罷就殷勤示意,「夫人來,別過去,小心沾了病氣,這樣天氣,這麼個病丫頭,我瞧屋裡的氣味也是醃臢。」
榻上的人神昏譫語,骨瘦形銷,尚月蓉的袖上有斑斑血跡,挨在榻邊,只是她緊攥著袖口,不理會一旁給她料理的丫頭。
尚月蓉略過眾人,在王溪身上停留一會,轉而又看向丁祥家的,「荊大夫何時過來?」
「這……」丁祥家的適才被汪媽媽暗擺了一道,見這樣情景,瞅了瞅夫人,於是特意重複了一遍,「夫人已讓他哥去請了,荊大夫家中有事,暫且過不來。」
尚月蓉默然泫然,眼圈泛紅,是束手無策的神情,她膝下一動,跪在屋中,王溪覺她態度似有所不同,見她伏身下去,「鶯如命懸一線,還請夫人開恩。」
王溪睇她一眼,淡道,「想必丁嫂子的話,姑娘也聽見了。」
尚月蓉直起了背,直視半晌,方才緩緩開口:「老爺親口答應,還請夫人開恩。」
這話一出,屋裡的人俱是一驚,這裡頭的蹊蹺,滿府裡頭心知肚明,當著眾人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於是都拿眼悄悄瞟著夫人。
王溪微微抬目,兩人相視不動。
王溪覺得臂上一鬆,只見菖蒲走上兩步,「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摑在她面上,這巴掌聲脆得很,力道卻不大,菖蒲的袖子像未抬過似的,那面上也沒有半點痕跡,只是菖蒲猛然呼吸了幾下,雙肩攏縮著,顯得有些義憤難抑。
她是前塵諸事一道憶起來,又見她這等態度,她向來愛重主子,一時恨上心間,咬牙切齒地指著她道,「夫人面前,瘋言瘋語的,我奈何你從前是誰,只是現在這般,豈是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