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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聖上時,沒有絲毫的濡慕敬重,反倒仇敵一般。
對此,聖上笑了笑,無奈且包容,「小宴對朕……有些誤會,倒也不全是誤會,確實是朕辜負了他們母子十餘年。」
荀巧瞭然,他育有二子,多少了解少年人的性情。
君臣之間,本就有友人之誼。皇帝如此懇求,荀巧自然應下,為此負了汙名也不曾在意。
除他之外,在皇帝的預設下,第三個知曉此事的,也只有鍾氏了。
當初鍾氏身體抱恙,在外養病兩年,以她作由,的確再合適不過。
夫婦倆共同藏了這個秘密,倒也不曾心慌,平日待荀宴該如何便如何。
府中人都信了他們的說法,認為荀宴就是荀家第三子,待他亦是親近。
如此這般,荀宴在府中慢慢紮下根來,到如今,已經徹底認可了他們。
只是再親近,也無法改變荀宴實為皇子的事實。
他的婚事,聖上不可能讓荀家做主。
良久,荀巧悠悠嘆了口氣,「此事非我等能做主,但也非陛下一人能決定的。下午三郎便回來了,屆時你同他說說吧。」
鍾氏頷首,也只有如此了。
酉時正,城門將關之際,一輛馬車悠悠進了城。
京臺大營之人皆已分散入京,如今馬車內,只有荀宴、鍾九、林琅和靜楠四人。
靜楠踩在座上,凝望窗外,神情依然新奇。
一路來不知看了多少風景,她都是這般模樣。
起初鍾九還有心思教她,為她講解,後來終是不敵小孩的精神和興趣,偃旗息鼓。
瞧這車內,荀宴目中都帶了疲色,唯獨她還是神采奕奕,對車外景觀充滿好奇。
對上小孩那雙求知若渴的大眼,鍾九心一虛,別過了眼。
並非他不願理她,實在是無法招架。凡多說一句,小孩就要眨巴眨巴眼,問一個為什麼。
——狗狗在做什麼?
——那是狗狗在吃奶。——為什麼呀?
——因為狗狗要喝奶水才能長大啊。——為什麼呀?
——狗狗和我們是一樣的,像我們,從小也要如此。——為什麼呀?
為什麼呀為什麼……
小孩軟嫩嫩的聲音很好聽,可近來聽多了為什麼,鍾九腦袋嗡嗡的,只恨自己多生了一張嘴。
好在,他少回話之後,小孩就恢復了自己安安靜靜看風景的狀態。
正如此刻,乖巧又懂事。
「你先回家。」荀宴對鍾九道,「數月未歸,姨母她們定很想念你。」
鍾九的母親為鍾氏同胞姊妹,二人說來稱得上表兄弟,但鍾九待荀宴從來有禮,恭恭敬敬地稱呼公子。
其中內由,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聽了此言,鍾九也不客氣,半道便下車歸府。
霞光漫漫,暖風拂面,臨近荀府時,周遭愈發安靜。
林琅沉默許久,眼見快下馬車了,終於開口道:「公子,要為圓圓尋戶人家收養嗎?」
少年正屬變聲期,聲音沙啞得很,但其中濃濃的關心令人無法忽視。
荀宴看向他。
林琅接道:「如果,如果一定要找戶人家的話,直接讓圓圓同我一起生活,可以嗎?」
被收養的那段時日,林琅見識了太多那戶人家的手段、嘴臉,即便是婦人尚未有孕時,他們同他相處,也帶著刻意和勉強。
他不傻,都能察覺。
有幾人能真正把別人的孩子當做親子養育?至少,林琅不信。
他不希望圓圓再經受他受過的苦。
與其那般,不如他養圓圓。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