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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聞言開口:「賀公子,多謝你方才救我,但是我不能留在這,我必須離開。」
賀穆像是早料到了北歌的反應,卻還是在她話出口時忍不住失落。他可以理解她的疏遠與不信任,畢竟數年未見,相識又在年少,他甚至害怕,她會忘記他。
賀穆嘆了口氣,他將勺子又遞近了幾分:「先吃藥,不然該涼了。」
北歌低眸盯著送到唇邊的湯藥好一會,才慢慢張開口,喝了下去。
賀穆正要再餵第二勺,便見北歌抬手接過了藥碗,她先道了聲謝:「我自己來就好。」
賀穆見北歌仰頭將碗中的湯藥喝乾淨,他先抬手接過藥碗,隨後走到屋內的桌前,替北歌倒了杯熱水。
北歌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水,她看著賀穆,終究沒忍住詢問:「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賀公子還記得我,還會來找我,只是……你怎知我身在幽北,甚至還認得出我來?」
賀穆聽著北歌的問,苦笑了笑,其實自他當年離開北王府後,心底最最掛唸的便是北歌。哪怕這些年來再未見面,他還是在山莊裡,觸到她眉眼的那瞬,便認出了她。
原本他隨著老臣回到南齊,打算等局勢安穩下來便回來大周尋北歌。可不曾想,南齊經過這幾番動盪,朝局昏暗,各方勢力湧動,他這個曾經的太子,皇室正統,不過是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爭權奪利的籌碼。
到底是命運弄人如斯,再相見,已如隔世般長久。
賀穆告訴北歌,自他在南齊得知攝政王府出事後,便日夜兼程從南齊趕來。他先去了長安,打聽到她身在教坊司,他急急追尋到教坊司,想救她離開。卻又被告知,她被大周太后賞賜給了北侯,早已經前去幽北,他又一路相追,他先追上了她們的車隊,可並沒有找到他。
他心底害怕她可是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卻又不敢多想嚇自己,他謹記著教坊司中一位女官的話,若想找到北歌須要先尋北侯。他抵達幽州城後便著人四處打探,問詢了半個月,才打聽到北侯的行蹤,他便連忙帶著人一路追去了青荷山莊,他先派人在夜裡潛入山莊內打探,發現她果然在這裡。
只是沒想到青荷山莊守衛嚴密,他不敢輕舉妄動,之後也是耗費了多日,才探尋出一條捷徑來,本想趁夜深人靜時先劫她離開,卻還是嚇到了她,驚動了守衛,不得不先撤離。
北歌聽完賀穆的話,輕咬粉唇沉默了半晌,她本以為賀穆想帶她去南齊,只是為了逃離大周,逃到鄰國他鄉。卻沒想到,賀穆原本就是南齊人。若是如此,他消失不見的這些年,便是回了南齊。
若她沒有記錯,賀氏,是南齊的皇室。
北歌忽然想起那晚,賀穆似乎被蕭放所傷。北歌朝賀穆手臂處看:「你身上的傷可好了?」
賀穆笑了笑,說是小傷,無大礙。他又突然想起那日他失手傷到了北歌,正抬手想撩開她垂在頸側的發,看看她頸上的傷口。
卻不想北歌瞧見他的動作,下意識的躲開。賀穆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解釋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想看看你頸上的傷。」
北歌聞言抬手撫上頸側,搖了搖頭:「已經全好了。」她說完又道:「賀公子,我真的不能在這裡久留,我必須要回去了。」
「歌兒,我知道,我突然出現,你一時會不適應。但你要相信,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我此番來大周,便是要接你走的,我接你去南齊,去我的國家。」
「你不必怕,有我在,南齊無人能欺負你。到了南齊,我們可以換個名字,將過往都抹去。只要你願意,我甚至可以在南齊替你尋個德高望重的母家,換個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歌兒,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吃一絲一毫的苦,我會護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