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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會兒一見,杜海州不得不承認,此子確實變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畏縮縮,整個人顯得清冷貴氣起來。
更神奇的是,杜塵瀾身上竟然還有一股威嚴。就像書院中,那些隔段時日來授課的翰林院官員,讓他十分有壓迫感。
杜塵瀾見杜海州正在打量他,他連忙揚起淺笑,上前一步,朝著杜海州作了個揖。
「四哥!」
杜海州瞳孔微縮,此子一笑卻又有種溫潤如玉之感,當真是個矛盾之人。
「原來是五弟,五弟好似長高了,為兄與五弟已有三月未見。乍然一見,竟有些陌生了。」杜海州往前走了幾步,揚著眉說道。
杜塵瀾剛進府時,下人都感嘆這位五少爺生得好。因之前他總瞧不清其面容,便有些不以為然。
這會兒仔細一打量,他也不得不感嘆一聲,確實好相貌。只可惜,是個庶房的嗣子。
「弟弟瞧著四哥才覺得有些陌生了,原本一直覺得四哥風度翩翩,乃是世家公子典範。今日一見,也不得不引用書中妙言,腹有詩書氣自華!四哥氣度更勝往昔!」
杜海州聞言大吃一驚,接著不可置信地又看了杜塵瀾一眼,這性情也變得太徹底了些。眼前這個才到他肩膀的孩童,真是那個不善言辭,膽小懦弱之人嗎?
還有這句腹有詩書氣自華是哪本書上的?他怎麼就沒見過?倒是十分精闢。只杜塵瀾才剛啟蒙,只怕字兒都認不全,竟然還能引經據典?
「五弟過譽了,為兄汗顏。聽祖父說,五弟已經進學,看來五弟進益很快,竟然已經看到四書五經以外的書籍了?不知五弟平日裡都讀什麼書?」
杜海州雖然好奇是哪本書上的,但他比杜塵瀾多讀了幾年書,竟然不知道,問出來豈不是丟臉?
因此,他才起了心思套杜塵瀾的話。想知道他在看什麼書籍,等自己回去再買上一本認真研讀。
杜塵瀾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在讀啟蒙書,夫子說要先將啟蒙書理解透徹,才能開始研習四書五經。」
「哦?是嗎?」杜海州擺明瞭不信,啟蒙書中可沒有那句話。
「這讀書人最重要的便是四書五經,要想考取功名,那些個雜書不讀也罷!」閔氏見杜海州竟然與杜塵瀾寒暄上了,於是立刻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杜海州心中嗤笑不已,當真是婦人之見。不過對方是長輩,且又不是讀書人,他犯不著與對方爭論這些。
「州哥兒,我看你這次回來像是比上次瘦了些。讀書辛苦吧?這次回來定要好好補補身子」閔氏已經拉著杜海州往一旁走去,邊走還邊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杜塵瀾倒是有些奇怪,杜海州的存在肯定是威脅到長房杜玉恆的,為何大太太對杜海州的態度如此熱情?這兩人不應該是相互戒備嗎?
他能看出杜海州對大太太閔氏應該是面子情,只是礙於情面,客套幾句。因為他剛才看到杜海州皺眉了,其實是有些不耐煩的。
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大老爺和二老爺終究是一母同胞吧?
「大哥!二哥!」杜淳楓和錢氏連忙喊道。
杜塵瀾他們沒等多久,大老爺和二老爺就相攜進了花廳,身後還跟著長房和二房的三位少爺。
杜海棠一進屋子,便看見了杜塵瀾。他面色沉了沉,隨即又恢復了自然。杜塵瀾注意到鞠氏並沒有出現,想是還在安胎。
惜秋說,鞠氏到底還是用了蔣大夫的保胎方子。
長房還有一個庶子,名為杜海林,在府中行二。去年已經成婚,只是還未有子嗣。其妻蔣氏,杜塵瀾並沒有見到,多半是又病了。
或許是庶出身份的原因,杜海林也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存在感極低。你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