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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行素將俞鹿帶回絕境山時,就動了與她結為道侶的念頭。天帝恐他會陷入情劫太深,結為道侶後,以後更不能自拔 ,就告訴桓行素「妖怪須得在絕境山接受靈氣薰陶幾年,才承受得了和仙族結合的道侶儀式」,以此拖延了一段時間。
因為從來都沒有先例可以參考——仙族人可能會收幾個貌美的妖怪做侍妾,但沒人會真的將妖怪升為道侶。所以,桓行素相信了天帝的話。
來不及說出實情,俞鹿就走了。
「三年前,那隻狐妖自己消失了,你也被連累受了傷。我就知道,天諭說的『血光之災』真的應驗了。」天帝放下了白玉瓷杯,皺眉:「沒想到,一晃三年,你難得已經放下了過去,居然又碰上了她。」
桓行素垂眼,望著瓷杯裡的酒液,沒有說話。
三年前,天帝來坦白一切時,也用類似的話勸慰過他。
「那隻狐妖,不是你的良緣,只是情劫,一段露水情緣罷了。既是劫難,你們註定有緣無分。她離開,就說明你的情劫已經渡完了。僅剩的那點兒緣,也該散了。」
「你活了幾百年,第一次動情,難免會刻骨銘心些。但也正是因為你活了幾百年,那隻狐妖才陪了你一年。到了後年的這個季節,你多半連她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情劫已渡,勉強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她的安危。你就靜心療傷,順應天意,忘了吧。」
……
凡人的一寸光陰是一寸金。但對於仙族來說,時間卻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桓行素化為了玄龍,盤在寒潭的深處,閉關修煉,靜心冷欲。
一晃兩年就過去了。
桓行素出來後,果然再沒提過俞鹿的名字。
那隻痴纏著戮仙君的狐妖,也漸漸化作了一樁笑談。提起她,大家都輕快地說:「聽說惹了仙君不快,被送下山啦。」
那些仙族並不知道,桓行素閉關的時候,那個火紅的身影,還是會經常出現在他的夢裡,吐著曖曖氣息,對他說話。夢醒了一切又成空。
出關後,有時想畫一幅風景畫,回過神來,筆下已經勾勒出了她惟妙惟肖的身影。
桓行素放下筆,怔怔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心口很難受。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天帝的壽宴前夕,他在樹林裡聽見了她的聲音。
俞鹿好奇地回頭,用小狐狸眼看了過來。
那一剎那,桓行素的心臟彷彿在顫抖,又感受到了那種排山倒海的,既麻又痛的酸意。
築起的堤壩,土崩瓦解。壓抑的感情山呼海嘯,將他溺斃。
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即使天諭裡帶血的結局會成真,他也寧可禁錮著她,拖著她一起下地獄,也不會放任她再拋棄自己一次,讓他再品嘗多一些分離的痛苦,和噬心的嫉妒了。
天帝望著桓行素暗沉的雙眸,嘆道:「按理說,你和她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我眼下也已經不知道是你們真的緣分未盡,所以時隔三年又續上了。還是該說你執迷不悟了……罷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桓行素微一拱手,在九天寒風中,衣袂翻飛,轉身離去。
俞鹿坐在臺階上,無聊地撫弄著花枝。
原來,戮仙君的仙府,是一家只進不出的黑店。
那層結界放了她進來,卻不讓她出去。她才知道,仙奴是不能到處亂跑的,除非主人給仙奴一個通行詔令。
錦兒就可以自由出入這裡。
今天,錦兒和她說了一大堆規矩,又臭又長。俞鹿明明記得桓行素不難伺候,說不定,這些規矩都是這個錦兒瞎琢磨出來的。
俞鹿不想聽了,就打斷了他:「那我具體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