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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住了個刺客嗎?」蕭離寒厭惡地皺起眉頭,手指緊緊扣住鐵扇,指甲幾近被扇面壓斷,深深吸了口氣,抬腳往太子寢殿走去。
阮太醫急忙喊道:「千萬別告訴殿下是老臣說的!」
四周的宮人整齊劃一地轉過頭看著阮太醫,阮太醫一怔,立刻用手指擋住嘴:「噓。」
「噓。」
蕭離寒走近殿內,看到靠在藤椅上閉著眼睛的蘇夏,放輕了腳步。
那隻受傷的手懸在半空,被白紗包裹住的掌心還在往外滲血。看著那張蒼白又疲憊的臉,蕭離寒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拿刀刺了一樣,疼的發瘋。
倘若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當初便不會忍著苦痛去娶別人。
若是早知道那楚人會這般待你,我當初又何苦將你推開?蕭離寒手指微微發顫地摸向蘇夏的臉,還未觸碰到便被一隻冰冷的手扣住。
蘇夏睜開眼,眼裡一片清明,看到是蕭離寒鬆了口氣:「是你啊。」
「那你以為
是誰?」蕭離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開口語氣就那麼沖,在這個人面前,他似乎永遠都無法做到冷靜。
「就是有點意外。」蘇夏從睡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案幾邊坐下,看著蕭離寒道,「你一直對本宮避而不見,怎今日有心情來看本宮了?」
「那個人,你不能留了。」蕭離寒以為蘇夏會裝傻或是反問,卻沒想到她直接回道:「本宮做不到。」
蕭離寒怔愣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忽然苦笑道:「你以前對我都不會這樣自稱。」
蘇夏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唇道:「蕭離寒,東宮的門隨時為你敞開,你自由了。本宮允你一個要求,除了不能還你一個完整的未婚妻。」
蕭離寒的腦海一陣眩暈,不敢置信和悲憤同時湧上心頭,可就算他心裡再不是滋味,也沒有身份去質問。
他只能儘量控制自己,隱下所有的負面情緒,用平靜地臉平靜的聲音,問出自己這個身份還可以詢問的問題:「你當初可以直接告訴我她是楚國奸細,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將我攔下?」
「會打草驚蛇。」蘇夏給出了一個殘忍的答案。
其實在蕪雨澤的心裡,蕭離寒是她最為重要的朋友,以她對蕭離寒的瞭解,怎麼會不知道蕭離寒對她的心意。但是她不能回應。
蕭離寒是她的玩伴,摯友,也是戰場上可以交付生死的戰友。在她所有重要的時刻,都是蕭離寒陪著她度過的。正因為蕭離寒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所以她從未對蕭離寒有超過朋友之外的念頭。
她不能給蕭離寒幸福,卻也不希望蕭離寒在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幸福。時間會沖淡一切,她會在適當的時機放他離開,讓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而蘇夏要做的,便是完成蕪雨澤沒做完的事。如果蕪雨澤此時在這裡,也不會給蕭離寒留一絲希望。
「僅此而已?」蕭離寒疑問之後又重複了一遍,卻是用的肯定語氣,像是自問自答。
他畢竟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人,很快便恢復了冷靜,手撐著案幾,眼神嚴肅認真地看著蘇夏,用一種非常決絕的語氣說道:「殺了楚逸辰,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蘇夏仰著頭看著他,剛說出一個
「不」字,便被蕭離寒的扇子抵住了唇。
「若是你不應,我便不出宮。你什麼時候把人殺了,我什麼時候離開。」說完,蕭離寒毅然轉身往外走,在轉身的一剎那眼眶頓時紅了,眼裡透著決絕。
就算破釜沉舟不惜代價,我也要剷除你身邊的危險,一如當初我們並肩作戰一般。
看著蕭離寒離開,蘇夏垂下眼眸,看著桌上半開啟的摺扇,上面露出了半個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