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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抱著程未晚的胳膊收緊了些。
程未晚因他,落下一身病骨。
他罪大惡極。
一場鬧劇之後,程未晚累得不想再動,體力不支,靈力無以為繼,又變回了小赤金獸的模樣。
凌肆夭想上前抱起小赤金獸,卻沒有孟先覺快,孟先覺小心翼翼地將小赤金獸捧在懷裡,臉色漸漸難看。
之前他曾有無數次機會,卻硬生生地選了最難走的一條路。
夜色漸深,孟先覺望著小矮榻上縮成一團的小赤金獸,許久都無法入睡。忽然想起小獸怕黑,他便掌心生出一簇溫暖昏暗的小火苗,懸在矮榻之上,為程未晚籠下一小束光。
他不願再在床上輾轉反側,只為程未晚掖好被子,靜悄悄地坐在程未晚身邊。
他無法想像沒有程未晚的生活會怎樣。
唯一真正對他好的人,被他親手毀掉。
短短的這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他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他一直苦尋的人竟然就在他的身邊,他每次傷害的人竟也是他最珍視的人。
上天與他開起了玩笑,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神色漸漸冷凝,頭腦之中在仔細思考著,手指下意識地在半空寫寫畫畫,勉強能看出來六個字:解除主僕咒印。
落主僕咒印時,受苦的是靈獸,而解除主僕咒印時,受苦的變成了主。
因此自天麓有記載以來,便不會有人傻到去做將自己辛辛苦苦尋來的靈獸,又費盡百般力氣叫它認主,再解除咒印的蠢事。
因此各處都沒有記載解除這種咒印的具體方法。但猜也能猜出來。
落下主僕咒印的過程是主人在靈獸的骨上刻下烙印,烙印是雙方的,若想解除,主人需剜開自己的皮肉,尋找到那一根刻有烙印的骨,磨骨放血,咒印消失,雙方的聯絡自然會消除。
可受苦又受難,天麓的修者不會做這種白費力氣的事。
但孟先覺想做。
他想彌補,便該從此事做起。
他要程未晚說什麼做什麼都跟從本心,而不是因那一個烙印,牽強為難。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等手中事情都忙完……
倏然,有風。
孟先覺警覺回頭,忽見一影子的尾巴輕巧地鑽入他房門之內,這人動作實在是輕,若不是恰好有風,甚至連孟先覺都不會發現這人的蹤跡。
孟先覺頓時沉了臉色,注無出鞘半寸,閃爍著寒凜凜的光。
他的屋內設了多重禁制,平日裡就連灑掃的小道童都不敢進到他的屋內。
但此人卻特意挑在這個時候——孟先覺毫不猶豫,注無出鞘亮鋒,帶著凜冽的冰霜寒氣,在結界落下的一瞬間,驟然橫在那人的脖頸之上。
月色與暖光之下,孟先覺的雙眼中儘是狠戾。
他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狹長雙眼,嘴角下壓的時候角度並不好看,顯得十分刻薄。
是章成燦。
孟先覺也看見了,章成燦凝滯在半空的手,繼續下落的方向,是熟睡之中的赤金獸。
章成燦也看見了孟先覺,他完全沒有想到孟先覺竟然在。據他了解,孟先覺通常會睡得很晚或是在外修煉,很少回來住。
他沒想到,今日剛一起歹念,就被孟先覺逮個正著。
赤金獸的血具體有什麼效用他還不清楚,但那日親眼所見,讓他下定決心,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得到赤金獸。
孟先覺望著章成燦仍舊纏了滿身繃帶的滑稽模樣,面容冷傲:「身上的傷如何了?」
章成燦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他左手掐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多謝師兄關心,我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