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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幾座山後,許是覺得她掉下去還得裝模作樣地撈回來甚是麻煩,重黎紆尊降貴地給她遞了一截袖子。
誠然他瞪人的樣子依舊嚇人得很,雲渺渺一番掙扎後,還是顫抖著攥住了那截衣袖。
柔滑的料子,握在手裡出乎意料的舒服,一點兒不像它的主子,渾身都像插著刀子。
桑桑看了看她的手,似乎不大高興,抬頭剜了重黎一眼。
重黎本不是個小心眼兒的,但自打認識了這隻欠揍的烏鴉,想拔光它的毛的念頭就愈發強烈。
「你這命獸是何來歷,黑黢黢一團,活像個焦炭。」
早先落在他身上的那團火可不像是尋常的火種,這烏鴉醜是醜了些,或許應當查查來頭。
「這」雲渺渺看了桑桑一眼,誠然會呲水還會噴火的烏鴉精不大常見,但這鳥她都養了八年了,並未瞧出什麼異常,至於來歷,她翻遍了藏書閣中記載著八荒的志怪的典籍,也沒尋到這般模樣的靈獸。
無論怎麼瞧,桑桑就是一隻烏鴉。
正當她打算搪塞一番時,肩上的桑桑斜來一眼,忽然張了張嘴,字正腔圓地嗆了回去。
「黑黢黢的怎麼了,你是白花花的不成?看不起黑毛的,你倒是別穿這一身黑啊!」
養了八年沒開口叫喚一聲的命獸突然口吐人言,驚得雲渺渺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裡,差點從劍上跌下去!
重黎眼一瞪,先朝她看了過來:「你教的?」
雲渺渺利索地搖頭:「我剛曉得它會說話。」
「少欺負我主上!」桑桑半點不客氣地抬起翅膀就往他背上戳,便是個女子的聲音愣是擠兌出幾分氣勢來,「主上脾氣好慣著你,我這可不管用!你還瞪我!再瞪一個試試!」
重黎哪裡是能忍得了的主兒,登時擼起了袖子要捉了它燉鳥湯:「本尊今日非拔光你的烏鴉毛!」
桑桑的反應也快得很,飛在半空中,忽遠忽近,在魔尊殺生的邊緣瘋狂扇翅膀,還順便甩了他一臉鳥毛。
「你來啊來啊!」它活像是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就等著出口惡氣,「重黎你今日要是沒拔到我的毛你就不是個男人!」
「你這欠揍的死鳥!」重黎下意識地想跳過去撈它的尾巴,這一動,腳下的劍就晃動了一下!嚇得雲渺渺驚呼一聲,也顧不上那許多了,一把抱住他的腰!
「別動別動!要掉下去了!」她死死攥住了他的衣領,「您厲害!您老人家最厲害了還不行嗎!」
她就不該上這把劍!她應該死死抱著師兄的大腿求他帶上她的!
重黎忽然被她這一記頭槌砸的氣兒都堵了堵,這會兒別說抓鳥了,險些被她從劍上推下去!
「雲渺渺你給我撒手!站直嘍!撒手!讓你撒手你往哪兒摸呢!!」
好一陣騷動,惹得前頭的弟子紛紛回頭看來,霓旌在旁賠著笑。
「沒事沒事,渺渺姑娘有些站不穩,我兄長會照顧好她的。」
聞言,眾人再度看向前方,雲渺渺伸到半空中的無助之手這會兒顯得尤為淒涼。
最終魔尊逮住了鳥,鳥一翅膀呼在魔尊臉上,大眼瞪小眼之際,雲渺渺憑著腳傷終於引起了這一魔一鳥的注意,好歹消停了會兒。
「看在主上的份上,今日便不同你計較了。」桑桑不屑一顧瞥了他一眼,而後歡快地蹦躂到雲渺渺肩上,關切地檢視她的傷勢。
哪成想一晃神工夫,就被拔掉了一根尾巴毛,疼得它倒吸一口涼氣,狠狠剜了始作俑者一眼。
重黎捻著那根黢黑的烏鴉毛,從其神情來看,這廝壓根沒有半分心虛。
「本尊今日就先拔你一根毛,來日方長,總有讓你變成禿頭鳥之日。」其理直氣壯令人嘆為觀止